不可收拾。”
那清癯老全真冷然說道:“那也容易,請三位隨貧道‘上清宮’見嶗山掌教請罪去。”
傅少華道:“真人這是強人所難。”
那清癯老全真道:“嶗山立派以來,從無人登臨藏經重地,嶗山也不容人任意在嶗山之上撒野,三位若不願前去,貧道只好用強了。”
傅少華淡然一笑道:“嶗山一派,當長春真人主事時,以謙恭名滿武林,到如今不過幾十年,怎麼嶗山三清弟子嗔念大發,完全昧於道家無爭無為的戒律!”
那清癯老全真哈哈笑道:“施主不思責已竟而責人,難不成三位上得嶗山尋釁,擅闖嶗山藏經重地,還有理麼?”
傅少華道:“我剛才曾經面告真人,我三人是上嶗山找陰瞎子的。”
那清癯老全真道:“施主可曾在白雲洞中找到了那姓陰的人?”
傅少華道:“這倒未曾……”
那清癯老全真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了,施主還有什麼話說?”
傅少華目光一凝,雙眉聳起,道:“真人,那陰瞎子在歸化城外竊走我一物逃走,我找上嶗山只為向陰瞎子索回己物,對嶗山一派毫無敵意,嶗山怎麼一意掩護,讓人為難?”
那清癯老全真道:“這麼說倒是嶗山的不是了?”
傅少華道:“那我不敢這麼說,只是嶗山若是懂得道理,就該讓我見見陰瞎子。”
那清癯老全真道:“好啊,上門尋釁居然派起嶗山的不是來了,施主你通禮明理麼?”
傅少華道:“多少懂點兒。”
那清癯老全真一點頭道:“那麼,貧道請教,不論嶗山之上,有無陰瞎子此人,施主既來找人,是否該遞帖先轉掌教,向掌教求見此人?”
傅少華道:“不錯,是該這樣。”
那清癯老全真道:“那麼,施主三位是不是這麼做了?”
傅少華道:“真人不必責難於我,應該先問問貴門下,我初上嶗山是什麼態度,貴門下又是怎麼應對的?”
那清癯老全真道:“這個貧道已然聽他二人說過了,他二人說嶗山之內沒有外人,這是實情實話。” 傅少華道:“兩位貴門下所說,是不是實情實話,出家人不打誑語,真人應該明白,我確知陰瞎子每半年上一趟嶗山,他那女兒就居住在嶗山之上。” 那清瘦老全真道:“施主是聽誰說的陰瞎子每半年上一趟嶗山,他那女兒就居住在嶗山?” 傅少華道:“不必聽誰說,我自己知道。”
那清瘦老全真道:“無如貧道要告訴施主,嶗山三清弟子,從未見過陰瞎子這個人,也沒有什麼陰瞎子的女兒在此居住。”
傅少華道:“這話是真人說的?”
那清癯老全真道:“不錯,這話確是出自貧道之口。”
傅少華道:“真人在嶗山派中之身份如何?”
那清癯老全真道:“貧道在嶗山中是長一輩的。”
傅少華道:“老人的職司呢?”
那清癯老全真道:“貧道嶗山掌教座下,十大巡山之一。”
傅少華淡然一笑道:“不是我不相信真人的話,實在是以真人的身份說出來的話,不足讓人採信,如若貴掌教也這麼說,我三人扭頭就走。”
那清癯老全真冷笑一聲道:“沒那麼便宜,嶗山不是任人要來就來,要去便去的。”
傅少華笑笑說道:“爭強好勝,真人好一個三清弟子,那也容易,只要貴掌教說一聲陰瞎子父女不在嶗山,我在貴掌教面前認擅闖嶗山之罪就是。”
他是幾經考慮,孤注一擲,他相信覺明老和尚不會騙他。
那清癯老全真一點頭道:“沒想到施主是這麼個爽快人,江湖輕死重一諾,好,貧道這就帶三位見掌教去。”
話落轉身,他偕同那另兩個老全真騰身往來路馳去。
那胖瘦二全真則沒動,顯然是留下來守護“白雲洞”的。
傅少華道:“是龍潭抑是虎穴,咱們今天必要闖上一闖,走。”
一聲“走”,三人騰身掠起,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但見明椿暗卡遍佈,俱是身背長劍的中年全真,禁衛森嚴,如臨大敵。
一盞熱茶工夫之後,前三後三,六個人抵達了嶗山中樞重地。
這座“上清宮”建於宋時,論年代,是嶗山僅次於“太平宮”的古剎,佔地廣大,建築宏偉,紅牆綠瓦,飛簷狼牙,屋脊連綿,殿廣難數,不愧三清門中正觀,嶗山的中樞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