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囂張粗俗的蘇家四小姐?耿瓷看了一眼這小尊王;懷疑是他在甩伎倆;便拱手客氣道:“多謝小尊王提醒;告辭。”然後轉身離去。
贏駟揮手送別;然後玩味一笑。
公孫錦幣跟邵樂在外面等候已久。可蘇琚嵐還沒出來;她在匆匆跨出考場的考生中走得很慢;甚至幾次被人差點撞倒;姍姍走出考場大門時;邵樂與公孫錦幣正原地踏步等著;一聲“琚嵐——”才剛出口;沒被人撞倒的蘇琚嵐;反而被門檻給絆倒了。
公孫錦幣第一反應是:奇蹟!才跟邵樂衝過去;將她左右扶起。
“琚嵐;你怎麼心不在焉的?”邵樂道。
蘇琚嵐拍著膝蓋處的灰塵;在邵樂的攙扶中緩緩站直身子;恢復淡然:“事出突然了!邵樂;你跟公孫在這裡等下午的揭曉結果;我有急事要辦。”不待反問;她立即疾步朝大門走去。
今日的馬車是由兩匹馬拉著;蘇琚嵐讓車伕迅速拆除其中一匹馬的綁繩;拽住綁在馬口上的韁繩;利落躍上;然後夾緊馬肚;抽緊馬鞭快速朝前驅使。她騎馬技術不錯;這匹馬四蹄蹬地揚起一片塵土;猶如風捲殘雲就要衝出綠意怏然的學院大門——
一輛豪華馬車從左側闖出;橫空擋在這兩根巨大的白玉柱子上!軒轅學院的大門;說是大門;其實卻沒有門;只是憑藉這兩根盤著漆黑長龍的白玉主子隔開而已。
蘇琚嵐揪住韁繩;突然的剎止讓馬的前蹄高高揚起;差點將她摔落下去。蘇琚嵐拍著馬鬢將它安撫下去;然後看著那輛馬車橫在柱子中央;顯然沒有讓開之意。後面也有幾輛馬車隨即而來;見路被這堵住了;不少下人出聲喊道:“請前方的馬車讓讓;我家主子要過去!”
那輛駕車的車伕正拽著失控躁動的馬;頭也不抬地吼道:“吵什麼吵?沒看見是這馬抽瘋了嗎?”
只是個下人居然如此囂張?!蘇琚嵐不語;可在她身後急著要過的人卻怒了;“既然馬抽瘋了;為什麼不用鞭子抽開?”
“這是西北進攻的馬;拿鞭子抽;抽你們還差不多!”馬車裡頓時鑽出個婢女模樣的少女;伸手抬起染成豆蔻紅的指甲;指著出聲的人吼道;然後朝駕馬的人說道:“阿術;估計赤火是餓了;你下車喂點東西吧。”
那阿術面對俏婢;粗嗓頓時掐軟連忙獻笑;然後跳下車轅;從馬車底部嵌格抽出了一堆草;繞到躁動的馬面前飼養。
唯一通路被擋;後面馬車也跟著堵住;有人指著這輛擋路卻囂張的馬車罵道:“既然要餵馬;怎麼不牽到路邊去;偏偏堵住在這裡?這邊還有很多馬車還要急著過呢!”
那婢女冷笑了一聲;揚高聲音鄙夷道:“這可是指揮使大人的馬;西北進攻;當今傲君主御賜的赤血寶馬;伺候不好它便是欺君之罪;你們這些人哪裡比得上這匹寶馬?”
“你——”
“原來是御賜的馬;難怪這麼囂張?”
“指揮使大人;莫怪了;得罪不起。”
“算了算了;就等等吧;就算少爺知道我誤時了也能原諒我。”
……原先怒意灼灼的下人被這婢女的話嚇住;只能強壓下怒意靜聲等待。那婢女見眾人如此溫順;登時拍著手;那股得意溢於表面。
蘇琚嵐心中本有怒意;又被仗勢欺人的狗奴婢擋道;心中冷笑了。“指揮使?可是南宮家的?”
“當今指揮使也只有南宮家的;是哪家賤婢問的?”那婢女仗著寵愛竟忘了自身婢女的身份了;聽見有人問;立即嗤聲鄙夷;然後循聲望著來源處——騎在馬背上的蘇琚嵐。
她打量著蘇琚嵐;明顯被這罕見的紫發怔了一怔;但又迅速打量蘇琚嵐衣著髮飾;髮飾簡單並無珠花;裙衫普通無華;根本不像有身份地位的人。這婢女頓時抱臂傲視馬背上的蘇琚嵐;一臉輕蔑神色。
“狗仗人勢;天天作耗。”蘇琚嵐唇齒間溢位一絲薄笑。這笑頓時像刺直直刺入婢女心中;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她怒指蘇琚嵐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出口汙衊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南宮家的一等丫鬟;我家大小姐與當今七皇子情誼匪淺;我家老爺可是指揮使;當朝四品的大人!”
“好好!”蘇琚嵐怒極反笑;雙手擊了兩掌;一連道了兩聲好。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她還未打算出手;這南宮家這麼快就犯她頭上來了?正愁沒個出氣的地方;這婢女果真巧了;自覺送上門;果真是太好了。
蘇琚嵐大笑;拂袖撐在馬鞍上;原本清淡五證的氣質瞬間變成咄咄逼人的睥睨氣勢;冷冷瞧著她;目光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