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的眸子也是瞬間變得更加深紅色的,配合著白若冰雪的臉龐,竟生出一股極妖異詭譎的味道來。
她衝這些撲面而來的肉須肉柱溫柔一笑,好像在說:我也不是好惹的。
然後食指相扣,猛然朝天撐去,陰沉沉的天空陡然現出大片光華灼灼,就像暴風暴雨似的風刀風劍從天而降,每把刀跟每把劍都閃動著冰寒鋒利的芒光,然後飛速兇猛的瞄準所有怪物刺落下來。
幾十條撲面而來的肉須肉柱便在半空中被切得粉碎,包括那些漂浮出水面被凍結的怪物生物們,也紛紛被刺得血肉模糊,使得這片原本被凍結成白冰的海洋瞬間又從白色變成血紅色。
可那隻巨突然仰天嘶吼著掙扎非常洶湧,甚至不顧那些被凍結的肉須肉柱,即便扯斷了也要將所有觸爪收縮回來,慢慢蜷縮起來將它自己身體包裹住。
蘇琚嵐隱隱看見它嘶吼時張開的嘴巴內,有紅有藍的焰火在閃爍著。
她頓時翻轉著手指,用力壓向海面,厚厚的結冰頓時爆碎開,大片海水忽然蒸騰而起,急急竄上高空,順帶著將這隻巨怪也衝到半空中,以及於它那巨大的身形再度將船艦頭頂的天空都給遮蓋了。
伴隨著一聲聲霹靂轟炸的爆響,無數道又紅又藍的光柱從它身體各處投射而出,幾乎是將它渾身刺穿成了馬蜂窩,無數揮動著肉柱紛紛斷裂著轟然砸向海面,它瞬間爆炸,血肉也像暴雨那樣統統掉落下來。
蘇琚嵐急忙抬手擋住眼睛,大家頓時被這股腥臭的模糊血肉弄得渾身血粼粼的。兩個人也立即從爆烈的血肉中重新摔入水中,先後掙扎著從水面彈出了腦袋。
蘇琚嵐一看是贏駟跟玉崔嵬,趕緊將欄杆上的粗繩索拋下去,讓他們順著繩索爬回甲板上。可兩人好似死裡逃生的登上甲板上,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臭死了!”
贏駟向來喜歡奢華乾淨,而玉崔嵬則有嚴重的潔癖,這兩人剛剛在怪物肚子裡亂折騰了好半天,快被那股腥臭給燻暈了。
幸好都沒事,蘇琚嵐默默說道,然後趕緊走過去想要將他們扶起來。
“我又臭又髒,嵐妹妹嫌棄嗎?”
贏駟拽著衣袖委屈地坐在甲板上看她,見她還是伸出手,幾乎可以用“破涕為笑”這詞形容他了,頓時回抱住她的手臂爬起來。玉崔嵬也趕緊抓著她另外一隻手站起來,但實在是頂不住自己滿身惡臭,又發瘋似得衝回船艙內。
蘇挽瀾跟端石蘭兩人急忙趕回這邊的甲板上,見贏駟安然無恙便先鬆了口氣,但再看了下發現少了一個人,頓時急道:“小嵐,那位叫玉崔嵬的呢?”
“他進船艙了,估計是在找水沖涼吧。”蘇琚嵐想了下說道。贏駟再次吸著鼻子嗅嗅自身味道,立即晃著她的手臂說道:“我也想洗澡換掉這身衣服,臭死了。嵐妹妹,幫我找
身乾淨的衣服來,好不好?”
“船上存的都是大家平日喝的淡水,哪有水洗澡?”蘇挽瀾反射性答道,但站在她旁邊的端石蘭驟然蹙高了眉,續聲道:“那玉崔嵬該不是……”
公孫錦幣沒好氣的說道:“不然呢,他才懶得理這水是不是給人喝的。”
端石蘭頓時掉頭朝船艙內衝進去。海上雖然都是水,但那都是鹽水不能喝的,所以每次出海航行時都必須自備糧食跟足夠的淡水。而這些糧食淡水向來都成箱成桶的放在船底倉庫中,每次取用都是謹慎珍惜的,絕對不能讓玉崔嵬胡來呀!
贏駟看著端石蘭心急如焚的衝入船艙底部,頓時笑道:“原來乾淨的水都放在下面,我也要去洗澡,嵐妹妹記得幫我拿衣服過來。”然後就蹦蹦跳跳的跑入船艙中。
蘇挽瀾看著如此孩童心性的贏駟,皺著眉搖了搖頭,然後高聲吩咐士兵們繼續打撈墜落在海水中的同伴,然後船艦原地駐留養神蓄銳,她這才望向蘇琚嵐,道:“小嵐,你跟我來一趟!”
蘇琚嵐吩咐公孫錦幣去幫贏駟和玉崔嵬找兩套衣服,這才跟上去。
蘇挽瀾站在船首望著周圍的血雨腥風漸漸恢復了平靜,聽見身後細碎的腳步聲,頓時回頭盯住蘇琚嵐,仔細打量:“小嵐,本來我還想先忙完跟海盜的事再問你,但現在我覺得還是儘早問清楚好,你剛剛已經施展了水跟風兩系,你當真是外面傳聞的八階四系宗師?”
見多了以訛傳訛,她需要謹慎對待。
“可我記得你小時候進行宗師測試時,你是沒有精神氣的!”蘇挽瀾追問道。況且宗師捏訣需要的精神氣,都是與生俱來的,四國大陸鮮少有後天生成的。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