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侍衛將他們團團圍在正中央,雷鳴撥開人群走出來,冷冷看著這位猶如干癟枯屍的老人。
他的確派人搜遍整座弗雷鎮,沒有人說見過這個老人,要麼是老人根本就沒存在過,要麼就是老人厲害的讓人捕捉不到他的存在。既然老人能將蘇琚嵐從蘇王府挾持離開,又帶離盜迤城,那麼這個老人絕對是屬於後者——厲害的讓人捕捉不到他的存在!
面對周圍突然層層包圍的侍衛,老人臉上不怒不喜歡,只是緩緩道:“看來我是中了埋伏?”
四名俏婢察言觀色,望著蘇琚嵐跟大姐兩人截然相反的舉止,相互對視一眼,然後躬身告退:“奴婢高貴。”蘇琚嵐擺了擺手,這四名俏婢頓時邁著細步走出去。果真是出自盜迤城皇城世家,連房內這些罕見珍寶連多看一眼都懶。
蘇琚嵐掀起眼皮看著那名呆呆站在原地打量的大姐,道:“你很喜歡這間房裡的東西?”
大姐愣愣地點頭,“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擺放在櫃檯上那些古董?還有牆上這些畫?”
蘇琚嵐道:“進門前我都看了一眼,的確是寶貝,但還不至於看得目不轉睛。你站了那麼久不累嗎?”
大姐腿確實有些痠痛了,但她仍舊膽怯地瞅著蘇琚嵐,語音有些顫抖:“你、你真是那位郡主?”
“如果我不是,你覺得按照雷鳴以往的作風會放過我嗎?”蘇琚嵐回道。
大姐登時驚得跪地道:“請郡主恕罪!小人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出言恐嚇郡主,還請郡主恕罪!”
蘇琚嵐道:“你很喜歡站跟跪嗎?難道站跟跪會比坐著舒服?那你就一直跪著吧天下無職最新章節。”
大姐嚇得扒在地上,聲音也發抖了,“小人遵命。”
蘇琚嵐頓時皺眉,走過去將她從地面拎起來,看見她眼眶紅通通的,似乎生怕做錯什麼惹惱了自己?
蘇琚嵐道:“這麼怕我?你之前那些兇悍都是裝出來的吧?”
明如晝的燈火下,大姐原本低著頭不敢答話,但聽見她後面的話,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又要俯首磕頭認錯,蘇琚嵐於是便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後隔著一張鑲大理石面的紫檀木茶几,坐在另一側的紫檀木雕花圈椅。
蘇琚嵐徐徐笑道:“你沒有惹到我,相反你倒幫了我,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對你怎樣。”
大姐膽怯說道:“我哪裡、哪裡幫到郡主了?”
蘇琚嵐和顏悅色道:“你明天就能幫到我了,禮尚往來,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她含笑轉眸,那雙深若有幽潭的眼睛裡,只是透著一層暗光。
入了深夜,大姐在小偏廳的臥榻上熟熟地睡下去。蘇琚嵐吹滅了房裡的燈,翻身躺回臥室柔軟舒適的塌上。
整座弗雷鎮都是雷鳴的管轄之地,他原本以為在自己地盤找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可詭異的是他派人找了一整天連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真讓人懷疑蘇琚嵐說的那位雲琉宗的老怪物是否存在?
晌午時刻,雷鳴親自稟報蘇琚嵐說:“郡主,末將的下屬已將整座弗雷鎮掀得翻天覆地,好像也沒有人見過郡主描繪的那位老人。郡主說的那個人,會不會根本就從未在弗雷鎮出現?”
蘇琚嵐簡短道:“不可能。”
雷鳴沒說什麼,只是揮手示意身後兩名尾隨的手下返回繼續查詢,忽地道:“聽說郡主喜歡喝茶,末將這裡有些好茶不知道能否入郡主法眼?”說著,就拊掌拍了拍,有兩名俏婢頓時嫋嫋婷婷的端著茶具走過來,朝他們躬身行禮。雷鳴自己則徑直湊前一步坐在她的別側。
蘇琚嵐眼波一閃。
俏婢沏好茶後。雷鳴率先捧起一杯熱茶恭敬地遞到蘇琚嵐面前,笑道:“末將昨夜誤將郡主當做花姑娘,承蒙郡主寬宏大量不會怪罪,末將便以茶代酒向郡主賠罪。”
蘇琚嵐瞟了他一眼,看著他偌大的手掌捧住那小小的茶杯,復又看著他眼底掩藏的那股佔有慾,蘇琚嵐幽幽笑道:“雷將軍,你想打本座的主意?”
蘇琚嵐過度直接的話,讓雷鳴瞬間怔了怔,不過很快就笑出聲來。他看著手中的茶杯,知道她也不會伸手來接,便將捧著茶杯的手勢換成了晃,晃的杯內茶水流轉,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琚嵐道:“難怪末將對郡主越發著迷了……”
蘇琚嵐維持著淡而疏離的微笑,右手幾根細指輕輕釦著大理石桌面,有一下沒一下,每次輕叩時都將石桌敲出一個凹陷的指洞,若無其事的笑道:“承蒙將軍錯愛了。”
雷鳴微眯著眼看著石桌面慢慢敲出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