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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來。既然這裡沒有什麼疑問,我先走一步,另有幾樁事火燒火燎等著我呢。”

“好。這一兩天我恐怕還得勞煩你,那船得重新查一次。”

“用得到,儘管說!”

董謙跪在父親的屍首前,已哭不出聲音,卻仍不時嗚咽著。

吳泗也跪在一邊,垂著頭,不時擦著老淚。瓣兒在一邊看著難過,不知該怎麼做才好。池了了和曹喜也一樣,沒經歷過這些事,只能默默看著。好在姚禾經見得多,他走到吳泗身邊,用手比劃著示意:董修章的屍首不能一直這麼擺著,得收殮起來。

吳泗明白後,擦掉淚水,從地上爬起來說:“老相公的壽材幾年前就已經備好了,在後院。”

這時,左右幾個鄰居也進來看視,姚禾便招呼了兩個力壯的,跟著吳泗到後院,見棺木擺放在後簷牆根下,用油布蓋著。姚禾和那兩人將棺木搬到堂屋,騰開桌椅,安放在屋子中央。吳泗又去取出備好的壽衣,鄰居中有老成熟事的,幫著他給董修章換上壽衣,安放到棺木中。又點了香燭,找來匹麻布,剪成孝衣,董謙和吳泗都披戴好,跪在棺木前,又一起哭起來。

瓣兒四人也在棺木前拜過後,這才走到後院,見牆邊果然有個大水缸,缸沿上有一小片烏紅血跡,缸腳到堂屋後門一路也斷續有幾滴血跡。再看後門,仍沒有閂上,開啟一看,外面是一條小道,還有一片水塘。

瓣兒道:“難道是賊?從後牆翻進來偷東西,卻被董老伯發覺,那賊推倒董老伯,從後門逃走?”

姚禾道:“大致應該是這樣。我去請吳老伯,讓他看看是否丟了什麼?”

姚禾進去不一會兒,喚出了吳泗,吳泗來到後院,第一眼就往水缸邊望去,隨即嚷道:“那樹!那樹沒了!”

瓣兒忙問:“吳伯伯,什麼樹?”

“老相公花了幾年心血養的梅樹!”

瓣兒四人都向水缸邊望去,那裡擺著一張木桌,桌面上留下一個方形泥印,顯然是擺放花盆留下的。桌邊地上斜倒著一個竹竿紮成的架子,架子上繃著黑色細紗。

瓣兒又問:“那梅樹很值錢嗎?”

“多少錢都買不來。老相公的心願、小相公的前程,全都在那棵樹上。”

“那究竟是什麼樹?”

“神樹。”

“神樹?”

“長生大帝神樹。老相公啊,你走了,神樹也不見了!”吳泗又痛哭起來,嘴裡不住唸叨著些什麼,根本聽不清楚,也勸不住。

曹喜道:“我去叫董謙過來。”

過了一陣,曹喜和董謙走了出來,董謙雖然仍舊悲痛,但已平靜下來。瓣兒這才仔細打量他,中等身形,有些魁梧,粗眉方臉,透出忠厚之氣。只是兩耳耳垂上竟穿了洞,瓣兒暗暗納悶。再看董謙神情,對曹喜仍舊懷有敵意。

瓣兒知道自己貿然說話,董謙未必會信,便向姚禾望去。姚禾會意,走上前言道:“董公子,我受開封府差遣,來追查殺害董老伯的兇手。吳老伯說這桌子上原先有棵樹不見了,那是什麼樹?”

董謙望向那張桌子,目光頓時又悲傷起來,良久才啞著嗓子說:“那是家父從南邊家鄉搬運來的一棵梅樹,樹形很特異,像條龍,家父又在根幹上種植了些靈芝,花了幾年心血才培育成型。他做這些,是打算進獻給皇上,給我謀個好前程……”

瓣兒指著桌邊那個黑紗竹架:“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父親怕外人看見,平日就用這個紗架罩住梅樹。”

“這麼說,外人沒見到過?”

“嗯。”

“鄰居或朋友呢?”

董謙想了一陣,忽然道:“有個朋友見過。”

“誰?”

“侯倫。”

第七章 耳洞、紫衣、錦袋

蓋良知良能元不喪失,以昔日習心未除,卻須存習此心,久則可奪舊習。——程顥

董謙走進自己房中,一個月沒有回來,屋子裡到處已蒙了層灰,他掀開枕頭,那個青綢小包仍在,他拿起來開啟青綢,裡面一顆紅豆,是侯琴偷偷給他的那顆。他用這塊青綢包起來一直壓在枕頭下。

那天在範樓,他把自己身上的青錦袋繫到了那屍身的腰上,由於太慌張,竟忘了取出裡面那縷侯琴的青絲。逃亡的這一個月,他已不知今生還能否再見侯琴,一想起那縷青絲,便悔恨欲死。

他痴痴注視著那顆紅豆,侯琴已經被趙姑娘救出,他也就放了心,至於婚嫁,他已不敢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