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蕭瑟又孤寂的背影，感覺他彷彿老了許多。

僵厚，你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

姬欣然暗歎一聲，終於消失在黑暗之中。

鬼僧撇了撇嘴說道：“礙事的都走光了，可以開始了嗎？”

冥天看著他，雙眼非常清澈，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放他們走？”

鬼僧冷笑道：“無所謂了，反正你都已經在這裡了，要他們也沒有用。”

冥天點了點頭，又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冥夜為什麼要建造這個血池？”

鬼僧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只是深藏在冰冷之中似偶爾有幾絲奇異的光芒閃過。過了半晌才說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沒資格知道的太多。”

鬼僧先前稱之為“你”，現在又稱為“他”，似乎已經開始將冥天與冥夜視作兩個人。

冥天苦笑一聲說道：“我真的不想跟你打。”

鬼僧不屑的笑道：“怕了？哈哈……我的師傅居然也會有怕的一天。哈哈哈哈……”

冥天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怕，而是愧疚。冥夜對你的傷害，我也很難受，真的不想再傷害你。”

鬼僧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怔怔的看著冥天。過了片刻，才獰笑道：“少給我假腥腥了。在你眼中，失去利用價值的棋子都會毫不留情的毀掉，更何況是我這個你預料之外的異數。哼，這幾千年我每天都在擔心受怕的過日子，既想你早點過來，我也早點了結了當年的恩怨，卻又很怕再見到你。哈哈……真沒想到，我當年冷酷無情的師傅今天會變成這個樣子。”

冥天嘆息道：“鬼僧，你能不能幫我取血草，我想辦法助你離開這裡？”

鬼僧冷笑一聲，突然暴喝道：“不可能！我早就發過誓，我要你得到應有的報應。我跟你之間只能有一個活著，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空蕩蕩的溶洞裡迴盪著鬼僧的迴音，猶如在反覆提醒著冥天，鬼僧的決心。不死不休！

冥天眯著眼睛看著鬼僧：“真的只有這一個選擇？”

“廢話！我等了幾千年，就是為了今天！”

冥天輕嘆一口氣，說了一聲：“好！”

第六卷　諸神的黃昏　二百零八章　殺你，非我所願

“好”字剛落，冥天便猶如一道離開弓弦的箭矢般朝著鬼僧急射過去。冥天並不是迂腐的人，紫諾的死，修真界的大屠殺，大鬧仙界，再經過鎖妖塔中折磨人心的幻境，經過這一連串的打擊和血腥的經歷，早已經讓他的心志鍛鍊到一個堅定的程度。殺人又怎麼樣？對於他來說，殺個人不過跟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他之所以對鬼僧的好言相勸，只是因為這是冥夜欠鬼僧的，況且鬼僧對冥夜也確實是忠心耿耿，只是最後忍受不了最親之人的欺騙，因愛生恨罷了。如果能輕鬆解決，大家也皆大歡喜。但是鬼僧的固執令他們之間再無迴轉的餘地，只能有一方倒下才會甘心，既然如此，冥天也絕不會手軟。在他的心中，絕對沒有人可以和紫諾與林曉薇相比較，在他心中，她們是與他最初相遇的人，也是他最親最愛的人，哪怕與全世界為敵，哪怕殺光全天下的人，冥天也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到她們，絕不容許。

似早就知道冥天會出手般，鬼僧沒有任何遲疑，冷冷的笑了一聲，雙手虛張。驀地，血池的湖面上突然伸出無數只血手，在朝著冥天搖曳著。似在召喚他過來，又似想要緊緊抓住他一般。

冥天從離開地面那一刻就一直戒備著鬼僧，卻沒料到他的鬼術竟這麼怪異，一個沒注意就被一隻血手捉住了他的腳腕，然後周圍的血手都如潮水般向他湧來，似要將他淹沒。

冥天微微皺了皺眉頭，腳下稍稍使力，連續“噗噗”幾聲作響。纏在他腳上的幾隻血手瞬間炸為一團血霧。其餘的血手似根本沒有察覺到般，繼續前赴後繼地朝他湧來。

冥天驀地大喝一聲，腳下用力，腳尖踩在血湖面上。

“轟！”一陣漣漪以腳尖為中心。瞬間擴散至整個湖面。血池翻起驚濤駭浪，凡是漣漪所到之處，所有的血手都在眨眼間灰飛煙滅，只餘下滿天的血霧。

鬼僧似毫不氣餒，依舊雙手虛張。血池中不斷有血紅色的水泡冒出，每一個水泡破裂後又重新出現一隻血手在湖面上搖曳。

冥天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地笑意，他經歷過數不勝數的大戰，像這樣詭異的旁門左道招術也常有遇上。記得在血洗修真界之時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