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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2001年的霍格沃茨,已經在伏地魔的控制下。他們就像被驅逐出境的狼群,只能不甘地在附近徘徊,始終無法靠近。黑暗的勢力太過強大,正義與光明生存的地域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連夢想、力量最開始的地方都被黑暗侵佔。他們失去了霍格沃茨,就如同失去了水源的狼群。他們能堅持多久?失去了水源的狼群能支撐多久?

哈利不知道。

他所能做的,不過是繼續前進。哪怕在極致的黑暗中,哪怕沒有光明照亮方向,他仍要繼續前進。

赫敏說:“要是沒有他,這場戰爭就真正不可能勝利了。”

是的,沒有他,這場戰爭就沒有勝利的希望了。對於巫師界來說,他已經不僅僅只是救世主,不僅僅作為一個標誌,更是一種信仰,一種象徵,是極致的黑暗與寒冷中的火把,照亮前進的方向。哈利·波特這個名字,也不再僅僅作為新聞的噱頭,而是力量。只要在嘴裡反覆咀嚼,就能嚼出支撐下去的希望。

無法後退,更沒有扭轉乾坤、變換星雲的能力,他只能走在所有人的最前端,義無反顧、毫無畏懼,帶領著狼群,尋找下一個水源。

早晨的太陽並不灼熱,遙遙地懸掛在半空中,霞光映亮了半邊天,夢幻的似童話。

一架懸空的走廊兀然夾在連綿的山巒間,背對生機盎然的綠色,面對平靜如玉的黑湖。遼闊蒼茫的天野,靜謐而恆久的空氣流動聲,帶著水汽的風,所有的一切,都讓哈利無比懷念。

哈利趴在欄杆上,遙望波光粼粼的黑海。

他很喜歡這個地方。還記得三年級時,盧平教授在這裡和他也這樣眺望過。

“你只是害怕恐懼本身。”盧平教授這樣和他解釋他對攝魂怪的恐懼。可那只是三年級的他。

現在的他害怕什麼?他害怕死亡,害怕朋友的死亡;他害怕放棄,害怕戰友的放棄;他害怕無法改變,害怕湯姆無法改變。人就是這樣,無論麻瓜和巫師,都是這樣。越長越大,所害怕的卻越來越多。

“那是黑海,聽說裡面有人魚。”站在他身旁的短髮女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對著平靜的黑湖,低聲解釋。

哈利趴在欄杆上,懶洋洋地不想動。他自然知道那是黑湖,也自然知道里面有人魚,他還曾與裡面的人魚搶奪過珍寶。想著那時候的狼狽和無措,哈利就不禁揚起了嘴角。可他現在只是一個沒有上過霍格沃茨的普通巫師哈利·波特。他只能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哪怕這裡對他來說是無比熟悉的家。

喬恩側過頭,看著青年柔和的側臉。微風拂過,吹的他的髮絲更加散亂。青年雖然微笑著,可心思細膩的女巫卻能察覺到青年周圍流動的緬懷與傷感。

“哈利,你不是要去拜訪鄧布利多教授嗎?”喬恩終是開口。

哈利仰著頭,深吸一口氣,離開扶手。直起身來時,臉上已經是燦爛的微笑,一如往常的溫柔。

“嗯,走吧。”

無法後退,更沒有扭轉乾坤、變換星雲的能力,那就只能收起脆弱,掛起笑容,以挑戰的姿態去迎接。

既然他是火把,若是熄滅了,如何照亮既要走下去的方向,如何為身後的人照亮通往水源的路途?

“早上好,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敲響了老人辦公室的大門。

睿智的老人坐在長桌後邊,朝他們點頭微笑,伸手示意他們進來。此時老人的呼吸還是棕紅色的,看上去精神矍鑠。

老人現在還不是校長,所以所在的辦公室也只是普通大小,裡邊唯一的裝飾大概就是辦公桌旁邊的金架子,那是福克斯的棲息地。

老人的鬍子上還沾著金黃的蜂蜜,見他們進來,慷慨地將盒子向前一推:“蜜餞,嚐點嗎?”

“這可是今天早上從法國空運過來的。我的學生知道我喜歡吃這個,特地送過來的。”一個聲音陡然插進來,帶著無法掩飾的得意和驕傲。

哈利扭頭一看,那肥得如同海象一般的小老頭,不就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嗎?

“早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

霍拉斯從椅子上站起來,伸長手臂從盒子裡拈了一塊蜜餞,送入口中,眼睛好奇地在哈利身上打轉:“早上好,喬恩。嗯……這位是……”

“嗯,我想你一定會對他感興趣的。”老人透過半月形的眼睛看向霍拉斯,“他是你最喜歡的湯姆的……家人。”老人似乎在斟酌哈利和湯姆的關係。

哈利朝老人微笑。

在70年後,鄧布利多曾對著黑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