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已為人婦,你也快要做父親了,我看得出來,秦夫人很在意你,不如試著憐取眼前人吧。”
“憐取眼前人?”
月弄寒慘白著臉,問道:“那你怎麼從來不可憐可憐我呢?”
他伸手指著自己的心臟,“當你一次次傷害它的時候,你知道它有多疼嗎?”
凌汐池:“……”
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可最終說出口的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月弄寒聽著她那聲對不起,蒼涼地笑了起來,慢慢地鬆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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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力道:“原來只有對不起,好一句對不起,你……你回去吧。”
凌汐池想走,可想著自己的族人,她又問道:“那……那我的族人?”
月弄寒轉過身不再看她,說道:“你的答案並不讓我喜歡,讓蕭惜惟再來跟我談吧。”
“好。”
凌汐池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可她剛走兩步,突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從身後抱住,她驚得大叫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捂住了自己小腹。
月弄寒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凌汐池感覺到了他掌心的冰涼,她試圖將他的手拿開,說道:“月三,我求你了,別這樣,讓我們之間保留最後一點美好好嗎?以前的月三不會做這種事的。”
月弄寒彷彿沒聽見她的話,猶不死心地說道:“如果可以,我情願從沒認識過你,但如果時間真的可以重來,我當初會親自去將你從去瀚海的那艘船上帶走,也不會選擇跟他合作,讓他將你帶到了藏楓山莊,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月凌州。”
凌汐池正在掙扎,突聽他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麼?”
她當初能被帶去藏楓山莊,竟是因為他?
月弄寒苦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一直沒有跟人提起過,當初生死場那場對決過後,蕭惜惟看出了他心繫於她,於是在宴飲結束後,他找到了他,表示願意跟他合作。
他幫他救出她,條件是,他要幫他引出冥界。
他雖不太願意,可那是他唯一能救出她的辦法,誰叫那個時候,他身中雪舞曜陽,心有餘而力不足呢。
凌汐池並非傻子,他這麼一說,她便全明白了,當初在陰河谷的時候,她還在疑惑,這兩人究竟是怎麼扯在了一起的,月弄寒為什麼要幫他對付冥界。
原來竟是因為她。
可那個時候的蕭惜惟,一邊在幫他救她,卻又一邊在利用她。
月弄寒感覺她掙扎的幅度漸漸小了下來,在她耳邊又問道:“阿尋,如果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是我,如果我當初有能力保護你,你會不會愛上我?”
他還是執著的,想要聽到他想聽的那個答案。
凌汐池搖了搖頭,說道:“月三,你知道的,沒有如果。”
月弄寒將她用力一箍,厲聲道:“我要你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對於你而言,應該不難回答。”
凌汐池嘆了口氣,說道:“我……”
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聽“呯嘭”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摧開,整個門板都被卸了下來,摔砸在地上。
月弄寒下意識地將她護在了懷中。
陰冷森寒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暴戾,讓人瞬間從頭涼到了腳心。
凌汐池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抬眸看去,蕭惜惟如一尊修羅神般立在門口,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們,一縷縷紅色的真氣縈繞在他的身側。
在他身後,謝虛頤神色尷尬地立在一旁,非煙非煙則跪在了地上,全身不停地發著抖。
見他們看了過去,謝虛頤無聲地說了一句:“抱歉,我真的攔不住他。”
蕭惜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從他出現到解了非煙非霧的穴道再到一掌震碎房門,前後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們在做什麼?”
冰冷如死神般的聲音響起。
糟了!
凌汐池看著他手腕上的靈山血珀又開始綻放出光芒,心知他的心魔又開始作祟了。
她連忙掙脫了月弄寒,朝他走了過去,急聲道:“惜惟,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惜惟冷冷地看著她。
月弄寒也一把抓住了她,說道:“阿尋,你先別過去,他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他跟那晚走火入魔的他狀態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