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8頁

我慢悠悠的往樓下走去,空曠的走廊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路過窗戶,有太陽的光線從外面投射進來,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窗臺的光線區裡,影子被窗臺截成了兩段。我開始吹口哨,安靜的走廊裡響著我的斷斷續續的口哨聲,是周治平的那首歌: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你跑哪兒上吊兒了?”小諾狐疑的打量著我,“是不是上吊兒的時候繩子斷了,你的脖子就這樣了?”我往襯衫領口圍圍巾,我是從來不戴圍巾的人,戴上去怪怪的。“你幹嘛這麼高興?”小諾象防賊似的看著我,“去食堂打個飯你還戴著圍巾?你怕什麼,天然的項鍊呢……”因為沒課,難得食堂人少,我們竟然打到了西紅柿雞蛋麵。圍著圍巾吃麵,就是戴著手套剝橘子皮一樣彆扭。遠遠的,我竟然看到左手進了食堂,左手先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打飯。小諾遠遠的朝左手招手:“胖子呢?”左手猶豫了一下,端著飯盒慢慢朝我和小諾的桌子的走過來,我惱火的瞪著小諾:“你瞎招呼什麼你?”小諾笑的很賊:“我看見他打炸魚了,快到學期末了,我得省點兒錢。”左手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圍巾,開始低頭吃飯,我也低著頭吃飯,氣氛悶悶的。“左手,想不想看點兒新鮮東西?允許你拿炸魚換。”小諾眼睛盯著左手飯盒上的炸魚,左手沒吭聲。然後,我的脖子一涼,圍巾被小諾拽掉了,小諾敲敲左手的飯盒:“看啊,看十八的項鍊……”左手的眼睛盯著我的脖子,聲音冷的象冰塊:“你脖子怎麼了?”“沒什麼。”我搶過小諾手裡的圍巾圍上。左手看了我好一會兒,聲音冷的可以殺人:“是誰?”小諾小心翼翼的去夾左手飯盒上的炸魚,我也有些惱火,“沒有誰。”左手冷冷的把手裡勺子扔到飯盒裡,小諾的手一抖,炸魚掉到桌子上,小諾憤怒的瞪了我一眼,“呀,你看啊,浪費了……”我在統計學課上看《教父》,我能看見前排坐著的祝小希的背影,整整一堂課,祝小希象個雕塑,都沒怎麼動。杜小兮不時的跟祝小希說著,孫皓也不停的跟著祝小希說著什麼,我唯一看見祝小希的動作就是她不停的搖搖頭。我已經從別的專業的團支書那裡知道,經管學院所有專業的團支書開了一個內部會議,撤銷祝小希院團委組織委員職務,取消祝小希入黨積極分子的資格,給予祝小希行政處分,帶入學生檔案,責令祝小希把挪用的團費補回來。沒有全校通報,已經算給祝小希面子了,祝小希的貪汙的錢不多,連五百塊錢都不到,可惜那是經管學院的團費,就是一分錢,她祝小希都不能動!我合上《教父》,看著統計學老師在臺上講課,心裡空蕩蕩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前排的祝小希忽然轉過頭,盯著我的方向,眼神能射出飛刀,我笑著朝祝小希擺擺手,祝小希惡毒的眼神那麼看了我很久。我忽然很想跟祝小希說,可能你偷著花的那點兒錢裡面,剛好就有小諾和許小壞的團費。然後,我看見了孫皓兇狠的眼神,象殺人一樣的眼神。人有時候真是奇怪,明明做錯事兒的是自己,卻偏偏要恨別人。我不明白祝小希為什麼會對經管學院的那點兒團費感興趣,她家也不缺錢,她也不用去賺錢養活自己吃飯,可能是錢來的太容易了,她忘了哪些是她的,哪些不是她的。晚上研究生沒課,我在機房打著最後幾十頁雜誌稿子,左手來找我,我有點兒意外。左手站在機房門口朝我招手,聲音不大:“十八,你出來一下。”我存了稿子,跟著左手出了機房,昏暗的走廊裡,左手的聲音冷冷的:“是誰?”我意識到左手還在想著我脖子上的淤青,我搖頭:“真的沒事兒……”“誰幹的?”左手一把扯掉我脖子上的圍巾,聲音冷的象冰塊,“你別讓我重複問你話。”我下意識的去搶左手手裡的圍巾:“你別問了,真的沒事兒……”左手撥了一下我襯衫的領口,好一會兒,我感覺有涼涼的手指在我還有些疼痛的淤青上輕輕按了一下,我別過臉,看著走廊另一端。“你怕什麼?到底是誰?”左手的聲音帶著焦躁。我抬頭看左手:“真的沒有誰。”左手也看著我的眼睛,“你是不是怕我打不過?”“不是。”我搖頭,“我不想你打架,有些事兒,也不值得去打架,我做了一些事兒,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你就當我自己求個心安。”左手靠著走廊的牆壁,好一會兒沒有再說話。模糊“十八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曲莫浮也喜歡我,他會不會在乎我跟張雲剛在一起過?”路芳菲非常直白的看著我。我搖頭:“你應該去問曲莫浮。”路芳菲坐到我身邊,用肩膀撞著我的肩膀:“你們是好朋友啊?你幫我問問唄?”“我怎麼問?”我盯著路芳菲的眼睛。路芳菲倒在床上,嘟念著:“哎呀,煩,到底要怎麼辦啊?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千禧年都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