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這些日子,也沒少和雜鬼們糾纏,否則也不會這樣輕易落到方明揚手中。
後來七巧靈蟲得了穆鴻秋的修為,靈氣更是大增,易安將其收進冰晶盒內時,特地加了一層結界,為的就是將靈氣鎖入其中,不至外洩招來禍端。
閣主所言,他自然也明白,搖搖頭道:“到那時再說吧,總有辦法。”
其實,易安打原本算取出靈蟲之後,隨便處理掉就好;可現在靈蟲的命運已和白朮息息相關,非但不能如此,還得小心護著,細心養著,用心看著……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懷裡那隻吃飽喝足正呼呼大睡的靈蟲,心生感慨:就是這麼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東西,竟然也攪出一番風浪,讓人好一番折騰。
到最後,穆鴻秋損了七十年修為,還惹了個木頭一般的仇家,也算罪有應得;閣主看了一場戲,自然心滿意足;而白朮,算起來有得有失,說不清是好是壞。
思及此處,易安忽然覺得最虧的就是自己——白多了一張嘴要養,還要日夜操心會不會被人惦記。
靈蟲的胃口可真不小啊……那麼多修為,也不過讓它略略長大了些,這日後要餵飽,可真不是一件易事。
他忍不住搖搖頭。
方明揚雖不善言語,但也不傻,聽易安與閣主一番對話,大概也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急急攔住易安,憋了半天說了一個字:“我!”
易安看他一眼,開始低頭默默計算自己能撐多久。
笑話,他寧可耗盡自己的修為,也不會讓方明揚有這種機會的——這根本是引狼入室。
“此處事端已了,想必方道友還要回師門覆命,就不必耽擱了。”易安一邊道,一邊收拾了東西,將白朮打橫抱在懷中,顯然是準備離開。
方明揚默默看著白朮,一言不發,那模樣,顯然是死也不肯走。
這種人,一旦認準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任你大道理說遍,他自一條道走到黑,正是易安最棘手的型別。
他在心中權衡片刻,乾脆放棄了。反正白朮在自己身邊,易安是斷不會叫他人得了好的。
於是他離開那棟廢宅的時候,身後就跟了一條沉默不語的尾巴。以及……
“喂喂,把我解開再走啊!”穆鴻秋眼見不妙,連忙喊道。
他被方明揚用鎖仙術捆著,動都動不了,只能盡力伸長了脖子叫喚,配上那一臉的五顏六色,看上去分外悽慘。
偏偏能聽見他呼喚的僅有的三人,兩個對他懷恨在心,一個巴不得看好戲,故而誰也沒有回頭。
“喂,不是真的吧!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
“你們不會真的來真的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別丟下我……我……我……”
迴音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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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趕到距廢宅最近的臨仙鎮,匆匆聯絡了小金和白狼,便尋了處乾淨的客棧與白朮安頓下來。
方明揚跟著他,往客棧門口一站,還在客棧大堂吃飯的客人都不約而同加快了速度,只求趕緊吃完走人,而其它想要住店的,一看這架勢,直接繞著走了。
客棧掌櫃欲哭無淚,又不敢招惹他,只好對易安哭訴道:“公子呀,勞煩請您這位朋友去別家吧……小店招待不起啊……”
易安頗為感同身受地拍了拍掌櫃肩膀,心道我要能甩開,早就甩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替方明楊也要了房間——好歹是白朮的大師兄,姑且等他醒來親自打發吧。
小金和白狼一接到易安的訊息,就逃命一般地離開閣主,使出易安親制的縮地符飛奔而來。
到傍晚,二者就趕到臨仙鎮。
易安一見他們那副有氣無力,垂頭喪氣的模樣,吃了一驚,忙問發生了何事。他們哪裡敢說閣主的閒話,支支吾吾幾句,易安卻全明白了,忍不住默默轉頭。
主僕相見,加上這兩個活寶重回人間,格外激動,一時間倒也熱鬧。這麼著過了一夜,到第二日清晨時分,白朮忽然動了動,輕哼了一聲。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易安立刻攥住他的手,卻又怕驚擾到什麼一般,輕聲叫:“子宴?子宴?”
白朮皺了皺眉頭,抬手扶著自己的腦袋,似是痛苦地呻…吟出聲,這回是真醒了。
“公……子!”小金撲上來,喜極而泣,趴在床邊又哭又笑,模樣很是滑稽。就連一向嘴硬的白狼,也跳上白朮的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便趴在一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