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興致來時還會交談幾句。

易安自然知道白朮不是真的不滿，便哈哈一笑，示意狐女繼續，自己和白朮一道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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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月夜，書房內燭火通明，窗紙上兩道緊挨的身影。

白朮正端坐於書案前，低頭仔細整理近日所集藥方。易安在他身側，凝視那專注的側影，內心繾綣深情，似乎隨時會激盪出胸口一樣。

眼前之人，怎的就這般招人喜歡呢？

聲名萬里的易先生，因為這個問題反覆思索了一夜，就是找不到合心意的答案，似乎什麼理由，都不能將真相說明萬一。

“子宴，你可記得明日是什麼日子？”他看著，忽然道。

白朮聞言便抬頭一笑，將手中的藥方整整齊齊碼在一側，才道：“怎麼會忘，我們初來到臨安，可不就是這時候……”

說完這句話，白朮和易安頗有默契地同時沉默，就這麼靜靜依偎著，回想起初識到如今的一幕幕。

雖說已過了十數年，但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卻如同發生在昨日般鮮明。

誰能料到，不諳世事的小道士頭一回下山，就因為一大盆狗血，定了今世的因緣。

誰又會想到，逍遙灑脫的易先生，因為一時興起，就動了凡心，從此海角天涯，只追隨著那一個人。

想到此處，白朮下意識抬頭看易安，不出所料見後者也同自己一樣嘴角含笑。兩人相視一眼，已勝千言萬語，一切都在不言中。

白朮凝視易安的臉，一絲一毫地品味，將那人的笑顏深深刻進自己心底。而當目光落在那溫柔深邃的雙眸上時，白朮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他伸手撫上易安的臉龐，一下一下，從眼角到髮際，似乎想用自己的手撫平那細細的紋路。

“我還以為你不會老……”他喃喃低語，聽不出悲喜。

白朮自然沒能修成仙。

他後來回過一次雲隱山，同易安一起。

師傅清心真人跟二師父周子豫對這二人之事瞭如指掌，也沒有多話，只說好自為之。

白朮跪在師傅房門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他知道這一去，自己再不是雲隱山的弟子，真正成為凡俗芸芸眾生中的一個。

易安在他身側，不勸，不攔，亦不離開。

雖然修行的根基尚在，但白朮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些，這些年過去，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莽莽撞撞的小道士，而長成了翩翩公子。

可是易安與他、與普通人不同。易安超脫於時間之外，就算再過多少年，也不該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才對。

而如今，白朮竟然在易安的眼角看到了歲月留下的痕跡，雖然如此細微，但……

有他的緣故吧？

這麼想著，心疼與自責齊齊湧上白朮心間，叫他不由低頭，不忍再看。下一瞬，他卻被攬入懷抱。

“怎麼，嫌棄我了？”易安故意調侃道。

白朮急忙分辨：“怎麼會，我只是……”話未說完，他就察覺自己被騙了，一邊羞惱於易安故意逗自己，一邊卻因為他這樣混不在意的態度而安心。

易安凝視他片刻，收緊了手臂，在白朮額頭落下一吻，然後伏在他耳邊道：“子宴，我們一起變老吧，此生此世，永生永世。”

耳畔沾染了易安炙熱的氣息，白朮的身體也因為他的話語而微微顫抖著。易安給他如此深，如此重的承諾，超出期待，卻彷彿又在意料之中。

白朮張了張口，喉間一片乾澀，甚至發不出聲來，彷彿那名為愛的火焰，已經將他整個吞噬。

“等這紅塵都看遍，等百年之後，你我肉身歸於塵土，轉世而生的靈魂也要再次重逢，”易安喃喃訴說著，伸手抬起白朮下巴與他對視著，“子宴，你，可願？”

那微微上揚的尾音彷彿一片羽毛，輕柔而撩人。白朮覺得周身熱血翻湧不止，一個“好”字便脫口而出。

白首不離，一諾千金。

易安微微笑著，託在白朮背上的手輕輕地摩挲，似安慰，又似邀請。彼此的體溫透過春日單薄的衣衫傳遞著，叫人忍不住想更加靠近。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纏，只知道唇舌輾轉，索求著，肆虐著，如此熟悉，卻總也不夠。

白朮的後腦被牢牢扣著，不容退縮，也不想退縮。彷彿連呼吸都給奪去，他覺得眼前有些頭暈目眩，所幸閉起雙眼，放任自己完全靠著易安。

溫柔的手指換換深入頸間，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