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青條石上溼氣大,身子覺得懶懶的,可能是受涼了。
一個人沒事的時候,特別想家,想著父母的驕慣,哥哥的縱容,與嫂子雖有些磨擦,也都是不關痛癢的,現在就是想起她橫眉冷對的樣子,都覺得特別親切。身前是一棵花樹,花是大紅的,煞是嬌豔。我扯下一片葉子,含在嘴裡,有些苦。我又嚼了兩下,苦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吐了,我站起身,想找一點東西頂頂苦味。我穿梭於花樹之間,來到一個園子裡,見裡面有一棵果樹,高高大大的,果子是深紅的,我伸手摘了一個,迫不及待地放到嘴裡咬了一口,剛咬上就覺得嘴裡一陣麻,急忙吐了,嘴麻得都快不能動了,苦味倒是頂住了,麻得又受不了,覺得半邊臉都木了,忽然手上也傳來一陣麻癢。我甩手將剩下的半個果子扔到地上,右邊身子也覺得木木的。我真想大哭一場,怎麼嘴饞嗎。平白咬個葉子做什麼?
我用力地甩著手,另一個手使勁揉臉,忽然聽到一個小孩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來:“你做什麼?抽筋了嗎?”我回過頭來一看,原來是一個###歲的小孩,穿著一件杏紅色的衣服,長得粉雕玉琢,他仰著臉,滿臉含笑地看著我,等到我一回頭,嚇得他媽呀一聲,轉身就跑,他身邊原跟著一個嬤嬤,一個宮女,看見他跑,那個宮女跟著追過去:“三阿哥慢點,小心別摔倒了?”那小孩竟大聲喊道:“有妖怪。”
我放下手,怔怔地看著他。那嬤嬤正蹲著身,摘什麼,看見小阿哥跑了,忙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摔,抬頭看見我,也嚇了一跳。她向我福了福:“您是哪宮的娘娘,怎麼了?”我一愣,方想起我穿著皇后娘娘的衣服,自然被她誤會我是主子。
我笑了笑,嘴都木了,想這個笑也不能好看,我指了指樹說:“我是皇后宮裡的宮女,因為吃了這個果子,才變成這樣。”她一聽竟笑了:“這棵樹是從西域運來了,原來沒有名字,萬歲爺賜名無悠樹,果子就叫無悠果。只是為了看著好看,從來沒有人吃過,你今兒摘它做什麼?要吃果子,哪個宮裡沒有?”
我瞪大眼睛說:“我看它紅紅的,想著一定好吃,就摘了一個。沒想到碰哪兒哪麻。現在總算好些了。”
那嬤嬤說:“你先別亂走,宮裡的規矩,你現在這樣子,把三阿哥都嚇得了,要是再嚇壞了別人,恐怕你吃不了兜著走。”她警告了我一句,匆匆走了。
我站在樹下,看著滿樹的果子,怎麼看都不象有毒的樣子。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哪裡有妖怪?”我一聽趕緊藏在一棵樹後,聽到剛才那個嬤嬤的聲音:“哪來什麼妖怪,都是一個宮女吃了樹上的果子,中了毒,一會兒就沒事了。不要驚動萬歲爺,皇后娘娘。”
聽著眾人走遠,我才從樹後轉出來,辯辯方向想回屋躲一會兒,冤家路窄,剛轉出園子,還沒進長春宮,就見和親王從那邊晃過來,王府裡只有隨從沒有太監,進了宮不方便帶隨從,帶著丫頭又不好看。所以一般時候都是獨來獨往。我剛看她,她也看見我了,原來剛吃了果子,臉有些扭曲,現在已經正常了,只是稍微有些木,動起來不自然,我這一路都在做面目操,左邊動兩下,右邊動兩下。他看我齜牙咧嘴,就笑著問:“小魏子,要吃人麼。”
我本想瞪他一眼,但是沒敢,他到底是主子,我趕緊福了一福:“和親王吉祥。”他走過來在我肩頭上拍了一下:“臉怎麼了?”我嘆了一口氣:“剛吃了一片葉子,苦得受不了,去那邊園子裡摘了枚果子,沒想到剛咬一口,臉就變成現在這樣。”其實我不知道臉變成什麼樣,但是把三阿哥和那個嬤嬤都嚇了一跳,估計好不到哪兒。
和親王哈哈大笑起來:“這麼說你吃了無悠果,你膽子真大,那棵樹移進宮裡已經十幾年了,我和四哥都動過那個果子的心,皇阿瑪警告我們不能動,宮裡就從沒人敢動過,沒想到你……。”真是沒見過大世面的人,這麼一點事把他樂得,就是沒有炕,要是有炕非得還在上面滾個不停。我從心裡嘲諷他。見他笑夠了,他勉強直起腰:“這下我和四哥可省心了,再也不敢想動那個果子的心了。”我說:“皇宮裡不是有試膳的嗎?讓他們給試試好吃不好吃,你們不是早就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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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龍漢鳳》第十一章(1)
和親王仍舊笑著:“那怎麼行,雖然是試膳的,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說了半天話,覺得臉上好多了,原來說話才是最好的面部保健操,我一本正經地說:“如今奴婢已是萬歲爺身邊的試膳宮女,先替萬歲爺試了一下那個果子能不能吃,好讓萬歲爺放心,奴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