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有點興奮,直說著那件舊案的驚心動魄,範承和這個跟屁蟲不時附合,興奮了一通,又開始牢騷了,津門及周邊省市,臨近年關又曝起了幾起非法集資案件,而之後的案件,卻沒有蔡中興一案順當了,少了翔實的訊息來源,大多數都是崩盤後才發現問題,到發現問題,已經是無法挽回了。
於是高銘哀嘆了句:“執法環境在惡化啊,民間的戾氣越來越重啊,警察越來越不好當了。”
“隊長,這不屬於您的職權範圍吧?”範承和笑著問。
“滾蛋,你懂個屁……別走到哪兒也嘴欠啊,沒準那回說不對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沒見網曝的,警車停飯店門口吃頓飯,就特麼被無數公知指責了。”高銘牢騷道。
尹白鴿笑笑,悠悠道著:“權力被監督那是好事啊,不過要過度了,只能證明,普通市民的安全感越來越低了啊,經濟發展、犯罪率增長,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是一對正比關係,就海洋另一岸公知吹捧的美利堅合眾國,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恰恰也是社會治安最差,犯罪率最高的一段時期。”
“哎呀,怎麼什麼壞事讓您一說,還就成好事了。”高銘辨不過了,範承和又嘴長了,出聲問著:“尹指揮,什麼是公知啊?”
“我這樣解釋,學經濟的很頭疼,因為每派的經濟學家都有不同的理論和答案,公知精英們就不同了,他們會告訴經濟學家,來做公知吧,對於公知而言,不管什麼問題,都是體制問題。”尹白鴿笑著道。
“哦,我明白了,就是網上瞎BB那些貨吧。”範承和極度不屑道。
尹白鴿噗聲一笑,直贊形容準確,高銘笑著道著:“您別介意啊,尹指揮,咱們隊裡多數都是這號直爽性子。”
“怎麼可能介意,範大可是英模人物。”尹白鴿笑道,一提這事,範承和直襬手說了,快算了,就兩千塊獎金,都被兄弟們吃得超支了,以後評優什麼的,我是死活不當啊,按我隊裡誰評上誰請客的規矩,指定得賠錢呢。
這話引得兩人又是一陣好笑,在那個雄性激素過盛的集體裡,總會發生些讓人啼笑皆非的故事,集體抓大頭吃大戶,算是最輕的一種了。
押解是直接朝看守所去的,拐下機場高速時,高銘偷偷瞄了尹白鴿一眼,覺得心情頗好,終於小心翼翼地把心裡話問出來了:“尹指揮,我能問……個事嗎?”
“想問……大兵在哪兒?”尹白鴿學著他的猶豫口吻,像調侃。
“那我還是不問了。”高銘失望地道。
“你可以問的,但我不能告訴你,告訴你違反紀律啊,他這樣的人,回到普通、正常、安寧的生活中,難道你們很介意嗎?”尹白鴿反問。
“那倒不是,我們也想啊。”高銘道。
“哎,尹指揮,他能行麼?其實我們知道他名字,也知道他當過法警,很好查的。”範承和小心翼翼道。
尹白鴿頭也不回地提醒著:“那你們準備好啊,萬一有事,先揪的就是你們,知道他去向的人不多,那個名字,你們最好忘了。”
對於特勤人員,除了尊重,還有一層是晦莫如深,兩人知道輕重,不多言了。可此時卻聽得尹白鴿幽幽嘆了聲道著:“其實可以更好一點的,他這麼回到地方,比打回原形了還不如,就即便留在基地也行啊,可偏偏是出過這麼一趟重大任務,按特勤條例,是必須離開案發地的。”
這是預防有糾葛,或者有什麼不可測知的危險,畢竟從事的工作特殊。高銘表示理解地道著:“其實,我就是擔心,這回去能適應嗎?要想不起來好說,要都想起來,那不更難過……哎對了,他家裡情況……還行吧?”
“告訴你也無所謂,他的家庭有點特殊,父親是個烈士……”尹白鴿幽幽地道著,把大兵的家庭,簡略地告訴了兩人。
沒想到是這種情況,高銘有點難堪,範承和卻是臉色鐵青,憤然道著:“那就更不應該這樣對他了,這不找著讓人說卸磨殺驢嗎?”
“你小子會不會說話?”高銘斥了句。
“我就這樣,看不慣還把我嘴縫上啊,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組織上出於什麼心態,把人給扔回原籍,別給我提什麼人格分裂,咱們這行,有幾個不分裂的?不信把隊里拉出去,放他在的環境裡試試,不黑化變質才見鬼呢。”範承和氣憤地道。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高銘斥聲弱了,看著尹白鴿的臉色。
“呵呵,我很贊同你的意見。”尹白鴿訕笑道著:“其實孫副廳也是一片好心,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