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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王管事茫然,“貓兒?”閻堡何時有了成精的貓兒?

“沒有麼?”閻覲腳下一頓,卻正好停到忘忘安身的樹下,“那這樹上是什麼?”

諸人聞言均抬首觀望,綠葉掩映中,一叢紅衫飄飄。“這……”

“不是貓兒?”閻覲揮掌輕擊在樹幹上,“本堡主倒好奇了,如果沒有成精的貓兒,那樹上的又是什麼呢?”

“啊呀——”他看似信手一拍,實則用了二分內力,那偌粗的楊樹經此,徑自飄搖擺動起來。隱在濃葉中的忘忘一個不曾抓穩,嬌小的軀體疾疾墜落。

閻覲抬眉,一絲謔意一絲快意。然而,須臾後,陡化為一絲愕然——

半空中,忘忘足勾樹幹,緩下了下墜之勢,爾後當空似一隻輕燕翻身,茜裙飄散出優美弧度,足尖穩穩落地,且著落點距這群貴人有十幾步開外。“忘忘見過堡主和諸位管事,忘忘告退。”嘻,說她是貓,也好,這三腳貓的功夫總能救命,壞心的堡主,去死!

上官總管事對他這位妹子,連看家的“霄燕七式”也拿出來了,前所未有的大方嘛。閻覲清淡揚唇:上官,你的這份大禮,本堡主收下了

第二卷 第五章(上)

夏季不是一個適合糾纏的時節。躁熱、高溫、粘熱,夏天並沒有因為地處北國而少了應有的態勢。

往年同期,閻覲亦極少安排外出,何況,現今的他發現了令他興趣頗起的事物呢。

堡內諸人,似乎都知道了堡對對忘忘的心思。整個夏天,都在目睹自家堡主都在和他口中的小貓玩一場貓鼠遊戲。至於誰是貓、誰是鼠,天知道。

終有一日,君忘忘對這場遊戲倦了,她託信給遠在平州的上官自若,有意前去探望。行囊掇就,不日動身。

“忘忘!忘忘!”

夜半人寂,門被拍得山響。忘忘自夢中醒轉,聽得福童在門外喊著:“快出來,快些啦,堡主受傷了!”

救人要緊!忘忘當下睡意全消,匆匆穿衣,挎背上醫箱,帶著同被驚起的春雙,隨福童趕往覲見院。

閻覲的臥房內外,站滿了人。除了遠途在外的上官自若,眾家官事都在,雲裳、水媚兩位給了名份的如夫人,並同幾個梨花帶雨的貼身丫環亦在場候望。

忘忘現身,諸人齊齊為她讓出了一條路來。畢竟,此時創者最需要的是大夫。

半臥床上的閻覲並未昏迷,只是左臂遭創,且受傷之初疑刃上塗毒,自行給封了穴道,半邊臂膀形若無物。

望、聞、問、切,忘忘搭脈號診,再檢視傷口,迅速做出判斷,理傷療毒。

“堡主中得是‘金蠶吞線’。”她道。

眾管事吸氣:天蠶門的“金蠶吐線”?

“幸好堡主果斷,及時封穴阻住了血脈執行,否則這條金線一旦行至心脈,華陀也奈何不得了。”她取出銀針,別在那道金線的延展處,“堡主,請解開自封的穴道。”他用得是獨門手法,在場除了他自己,怕無人解得出。

閻覲瞥她一眼,右指疾點,聽得雲裳一聲嬌呼,因為穴位一經得解,那傷口當即血流如注。

忘忘眼睛未眨,只對正持盆接血的春雙道:“等堡主的血轉為鮮紅之色,當即塗藥。”

後者配合多年,早已司空風慣,點頭。

“王管事,能否請這房內出外走動一下?等一下我要為堡主縫合傷口,怕驚了幾位夫人。”

閻覲右指一抬,王管事會意,將幾位不甚情願的女眷請出了堡主臥房。過後,其他人等也退出此隅。

“堡主,可需要服麻沸散?”她問。春雙已在著手準備,但她不以為他能用得上。

“不必了。”

果不其然。忘忘取過針線,縫合他自肩至臂敞合得驚人的傷口。“傷長七寸,鈍開如口,像是為粗厚器刃所傷。”

閻覲俯視著這個俯在自己臂上的少女,像是不曾感覺到來回鑽梭的疼痛。“小貓,你真是個令人驚訝的小東西呢。”

他故意在她耳邊呢喃低語,惹得忘忘皺眉,“堡主,莫忘了您有傷在身。”

“無妨,本堡主有這麼一個可人的小大夫呢。”

若非考慮到有言曰“醫者父母心”,手裡縫傷的針挑起的不會只有那麼丁點皮肉。“堡主,這有藥丸三粒,一粒祛毒,一粒補血,一粒養氣,半個時辰後,每間隔一個時辰後分別服下。”

“本堡主要睡了,半個時辰後,你只管叫醒本堡主用藥。”

什麼……?忘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