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改道。
趙寶柱佩服地向楚雲升伸出一個大拇指道:“楚先生,您是我見過最狠的人!開宴會的地方我這種級別沒資格進去,但聽說是在十六樓的豪華會廳,我只能帶你進下五層,上面就不是我能進得去的地方了。”
楚雲升搖搖頭,沉聲道:“你在車裡等我就行,不用上去。”隨即語氣一變:“幽靈?!”
趙寶柱眼神迷惑,似乎沒聽懂,但下一刻只見楚雲升不知道從哪裡“變”出火紅斗篷,徑直扣在身上,接著便是“嘸”的一聲,楚雲升身形一陣扭曲,然後,然後,竟然就這樣直接消失了!
趙寶柱瞪大了眼珠子,張大嘴巴愣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這是斗篷戰衣的另一個功能——隱匿身跡,說起來圖形密碼還是老幽替他吞噬而解決的,現在反倒要用來對付老幽自己。
空間沒有波動,視覺亦沒有扭曲,楚雲升如不存在的人行走在街道上,一步步靠近大廈入口。
青衣大漢們來回巡弋著嚴密的目光,好似恨不得將進進出出的人身上戳破一個洞來,偶爾目光停留在某個人上,幾個大漢神色一動,便一把將那人提溜到一邊,對著一副畫像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
楚雲升路過他們的時候,瞄了一眼,畫像上的人似乎和他有幾分相似,心中便更是一沉,眼神中閃出一道寒光。
老幽知道自己來,而且開始提防他了。
青衣大漢們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手中古怪的探測器也沒有報警,只是在楚雲升過後,其中一人毛骨悚然地嘀咕道:
“好像有什麼東西過去了?難道見到鬼了?”
上海是有電的,電梯也在運轉,但楚雲升選擇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十六樓對他而言並不算高,用不了多大的功夫,便出現在十六樓走廊裡。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衣著光鮮整潔,與城外難民營不可同日而語,顯然大多來自城市的上層。
因為人多,所以沒人注意,“保安”一類的大漢僅在幾個關鍵的入口有佈置,但不再檢查身份。
楚雲升從一個偏僻角落收起斗篷站起神態自若地走出來,隨手拿起穿梭在人群中年輕侍者手上托盤裡的酒杯,又揀起潔白桌布上陳設的精美食物,倚著雕鏤的欄杆,邊吃邊打量起前來參加宴會的各色人物。
高階的宴會場合,楚雲升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參加過幾次,但總顯得格格不入,就如他現在的這身尋常衣服,在諸多貴人佳麗的存託下,便顯得較為寒酸,有幾道驚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發現不了什麼獨特的氣質或者英俊的面孔,似乎有些疑惑、質疑、不解,但很快移開,沒了什麼獵奇的興趣。
想象中會有人比如某位氣質高傲的女人會因此而注意到這樣寒酸的特別,永遠只是想象而已,實際上是不會發生的,能多看兩眼便了不得了,而且還是一帶而過。
但如果有認識的人就不同了,楚雲升尚在觀察中,視線中款款走來一個明媚如春天的少女,皺著眉頭盯著楚雲升的臉龐,像是在想著什麼,疑惑地問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楚雲升看了她一眼,在他龐大的記憶庫中想要找出一個能與這張並不熟悉的臉蛋相對應的圖片,是一件極為費力的事情,所以他不想耗費為數不多的腦細胞,微笑著說道:“你認錯人了。”
然後,他帶著酒杯轉身離開,進入豪華的主廳,這裡燈光昏沉暗淡,給人一種昏昏欲睡卻又能激發某種陰暗面的感覺,隨便站在一個角落,便是一片模糊,基本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認出來。
“小仰,你認識他?”在他離開後,一個英俊的男人出現在少女的身邊,神色孤傲,淡淡地問道。
“好像,好像在宋家的一次聚會上見過,記不太清楚了。”那少女眼神中流露出困惑的意味,似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你若想知道,散會後我們把他抓來就是了,不論什麼事情,我們都明確支援你的。”英俊男人冰冷冷地說道。
少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本以清澈的眼神,竟然再次迷惘起來。
這時候,宴會的主角,幽靈神教的教主大人,老幽出現了,全場頓時安靜下來,一道道目光投向這位青煙不似在人間一般的幽靈,有狂熱有畏懼有佩服也有警惕冰冷,其中包括位於主廳一角的楚雲升。
老幽掃視了一圈,似乎並沒有發現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一臉的冷峻,佈滿了殺氣,彷彿有誰觸了它的眉頭而令它不高興了。
不高興便就要吃人,這就是幽靈教主大人的恐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