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東最後確認道。裴嶼銘抱臂倚著門框,涔薄的唇瓣向上翹了翹。“我在想,這麼多年,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東西?”李躍東聞言,面上露出幾許茫然。“我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裴嶼銘斂了神色,看向李躍東。李躍東連忙正色。“我查到了,這棟房子確實是柳小姐名下的。”“呵!”聞言,裴嶼銘輕哼出聲。“你說,一個運動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手筆?”“或許是家裡資助?”李躍東這般說著,試探性地請示。“副總,用不用我去調查一下柳小姐的家庭情況?”裴嶼銘揚了揚手。“一個從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哪裡來的家?”他吹了吹額前的碎髮,眼神裡劃過一抹幽深。“看來,她的身上,還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花滑館。沈雁初剛剛進行完單人滑訓練,正坐在冰場旁邊的凳子上休息,等待下一場跟韓承鈞的雙人滑訓練。韓承鈞走向冰場,看見背對著自己的沈雁初,腳下步子放輕了許多,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他悄悄走到女孩兒身後,慢慢地探出一隻手,想要拍打對方的肩膀,給她一個驚嚇。結果,他連女孩兒的一根頭髮絲都還沒有碰觸到,就被對方抓住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他撂倒在地板上的墊子上。韓承鈞從墊子上爬起來,見其他人朝這邊看來,揉著胳膊,衝大家嘿嘿笑了笑。“哎,你還真摔啊!”他走到沈雁初跟前,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一臉的鬱悶。“得虧我身體結實,要不然非得散架不可。”沈雁初上冰,回頭睨了他一眼。“誰讓你不懷好意!”韓承鈞跟上去,在她身後一臉委屈地辯解。“我就是想嚇唬你一下,誰知道你下手這麼狠。”沈雁初看著他,唇角挑了挑,幽幽地開口。“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以讓你嚐嚐關節分離的滋味。”韓承鈞聞言,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著。“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防備心可真重!”沈雁初的目光從對方的嘴唇上移開,神色淡了幾分。“如果你被人從背後偷襲過,就不會這麼說了。”韓承鈞聞言,身體一怔。明明他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她是怎麼聽到的?難道她有順風耳不成?還有,她剛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被人從背後偷襲過?柳涵玥換好冰鞋,剛想上冰訓練,就看見路城從門口走進來,站在冰場外圍。他的個子很高,身上穿著常服,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腰板筆挺,宛如一棵屹立不倒的勁松。她沒有上冰,腳上冰鞋轉了方向,朝著男人滑去。“路隊,你怎麼來了?”柳涵玥停在男人面前,唇角噙著濃濃笑意。“是來找雁初的嗎?”路城將目光從冰場上收回來,轉眸看向她,微微頷首。“嗯。”他的態度不冷不淡,卻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正在上冰訓練,要不我幫你去喊她?”柳涵玥嘴上這麼說著,腳下卻沒有動作。“不用。”路城淡淡回絕。柳涵玥笑了笑,沒有離開,拖著冰鞋,走到路城身邊。突然,她腳下一滑,身體踉蹌了幾下,朝著路城身上迎面倒來。?路城腳下未動,伸手扶住對方,避免了兩人肌膚相撞。待對方站穩,他毫不猶豫地把手抽回來,目光重新移向冰場。柳涵玥覺察到男人的冷淡,眼睛浮過一縷暗光。她在對方身側站穩,嘴唇動了動。“謝謝。”“不用。”路城沒有看她。柳涵玥看向冰場上正在訓練的兩人,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雁初跟她的男伴很有默契。雖然他們兩人才剛剛磨合了一個多月,可是除了最開始的那幾次訓練有一點點小的失誤以外,到現在,他們的表現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美了。”她說到這裡,側首瞅著男人的側臉,見對方無動於衷,唇角翹起的弧度淡了幾分。“其實,也不能說是磨合。他們兩個人簡直就像是為彼此而生的一樣。或許,這跟他們私底下的交情比較好也有關。”聽到她的這番話,路城回過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柳涵玥雙手垂在身側,悄悄捏緊衣角,迎著男人深沉的目光。她努力動了動嘴角,扯出一絲笑意。“砰!”突然,冰場上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有的運動員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忍不住驚撥出聲。柳涵玥離冰場比較遠,聽到那聲巨響,身體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耳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鬢邊的髮絲被掀起的輕風拂亂。她回神,身邊的男人早已不在,正朝著冰場飛奔而去。 韓承鈞呆呆地站在冰場中心,看著倒在冰面上的沈雁初,一時間手足無措,愣在那裡,半晌都沒有反應。等到有人圍上來,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沈雁初跟前。“你……你沒事吧?”他伸出雙手想要碰觸對方,卻顫抖著僵在半空中。突然,有人從身後將他一把拽到旁邊。等他回過神來,面前已經蹲了一個人影。路城看著半撐在冰面上的沈雁初,單膝跪地,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對方摟在懷裡。那張硬朗的俊臉緊緊繃著,眼神裡滿是遮掩不住的擔心跟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