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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政事堂,他直覺地認為,趙佶是因為想給蔡京找一個制約方才把高俅提到了現在的位置,而眼下蔡高合流,那麼自己便有機會成為舉足輕重的一個砝碼。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奮力表現自己,誰料到這一切竟會造成現如今舉步維艱地困境。

自己真的猜錯了嗎?這個質疑只是在腦海中一閃便立刻被張康國抹去了,不對,自己決不可能看錯,似蔡京那樣一個會攬權的人,身為君王不可能一直忍受下去,那麼,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急躁?想到高俅每逢看自己時似笑非笑地表情,他不由生出一絲明悟。論寵信,恐怕天下人誰都比不上當日在潛邸時便和趙佶亦師亦友的高俅,而那個人能夠一直沒有去觸動蔡京的位子,顯而易見是沒有找到機會,倘若自己能夠“相爺,相爺!”

好好的思緒被人打亂,張康國登時大怒,不耐煩地怒吼道:“我不是吩咐過了嗎,就是天塌下來也別煩我!”

門口那人彷彿是被張康國暴怒地口氣給嚇住了,許久才放低了聲音道:“相爺,是宮中來人,說是聖上”

聖上兩個字尚未說完,張康國便一把拉開了大門,臉上已經是一片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痕跡,眼角甚至還流露出一絲疑惑:“這麼晚了,宮中怎麼會有人來?”“小人梁師成見過張相!”梁師成疾步上前深深行了一禮,賠著小心說道,“聖上有命,詔張相立刻進宮。”

張康國上下打量了梁師成幾眼,發現依稀在福寧殿見過此人幾次,不由留上了心,但口中絲毫不露。”唔,你稍等片刻,我換了衣服立刻就來!”

誰料他這句有心的試探之語卻並未帶來任何後話,梁師成只是略略躬身,竟是根本沒有什麼事急從權的表示,讓他大為失望。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了一身官服之後,他便匆匆登上馬車往皇宮行去。直到進了禁中,他方才若有所思地道:“聖上連夜召見,可有說所為何事?”

“張相恕罪,小人只是奉旨行事,別的一樣不知。”梁師成低垂著眼,面上不露絲毫異色,見張康國似有不滿,他方才低聲道,“小人只知道蔡相公和高相公是最先到的,後來元度相公和阮相公也來了,一直在福寧殿沒有出去過。若是讓小人瞎揣摩,大概不外乎是外邊的軍情。”

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張康國不禁愈發感到心情沉重。西夏掠邊?不可能,這是常常都有的事,不值得大驚小怪。那麼,是遼國撕毀盟約入侵?也不可能,如果是這樣,決不會拖這麼久才召自己入宮。究竟是什麼事?

見張康國滿臉不得勁地進了福寧殿,梁師成方才冷笑了一聲,剛才的卑微之色無影無蹤。從外表看上去,他身材高瘦膚色白皙,除了沒有鬍鬚之外,也算是一表人才。

只可惜自己生來命就不好,否則,至少也應該是他搖搖頭把一堆胡思亂想都趕出了腦海,又想到前幾日和那個人見面的情景′然前時遭貶,但他好歹是讀過書認得字的人,不過多花了一點功夫送了一份天寧節賀禮,同樣哄得君王讚賞連連,這樣看來,若是再有人幫一把,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夠擺脫賤役了。

張康國一進正殿,便瞧見蔡京高俅蔡卞阮大猷四個人面色陰沉地站在那裡,本能地感到事情不尋常。果然,當他趨前下拜行禮之後,起身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險些讓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連夜找你來,是因為宮中傳出了饜鎮之事。”趙佶見張康國神色大變,便目視蔡京道,“元長,你對賓老說說吧,朕已經不想再多費口舌解釋了。”蔡京當下躬身答應,然後便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對張康國說了一遍,既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少掉任何細節,末了才轉身向御座上的趙佶一躬身道:“聖上明鑑,我朝自開國以來,後宮從未有過饜鎮之事,安知不是閹宦或宮人故意陷害皇后?皇后母儀天下從未失德,對後宮諸妃一向是溫恭賢德,對諸皇子也同樣一視同仁,若是為了區區指斥而有所加罪,恐怕會讓禁中人心惶惶。”

趙佶依舊臉色鐵青,他和王皇后夫妻多年,雖然並不喜歡這個只知道賢良淑德的皇后,但是,明面上卻仍舊保持著相當的敬意,而這一次的事情,無疑讓那本就不十分深厚的感情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剛剛,召見三位宰臣,任何一個人都一口咬定不會是皇后所為,他的懷疑也已經有所鬆動,只是,在重重對皇后發了火之後,倘若一點都不追究,他豈不是大大失了顏面?

作為第一個被召入宮密談的人,高俅早就無心再勸解什麼。為此事廢后是絕對不可能的,要知道,王皇后既沒有善妒,所生的又是嫡長子,平時一舉一動更是深合禮法,在這次饜鎮之前,就是最苛刻的臣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