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聲瓶而已,象牙塔經常見。”天霖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天旗微微頷首,意味深長的說:“象牙塔可能很常見,但是在海音斯特姆的王宮,或者說在馬蒂閣下的房間裡就不太常見了!”他的話讓天霖的臉色有些發白,他故作鎮定的問:“你什麼意思?”
“我們在馬蒂閣下的床下發現了這個東西。要知道,海
音斯特姆王宮的宮廷魔法師是居住在王宮西側的,並且很少會到東側活動。因為王宮的東側居室居住的,都是王室成員以及親眷,宮廷詩人馬蒂是唯一的例外,國王和王后為了便於召他去吟誦詩歌,所以特批他住在王宮東側的居室。”
“據我們調查,馬蒂並沒有與任何宮廷魔法師交往和接觸過。也就是說,這個瓶子不可能是宮廷魔法師遺留下的,而居住在東側的人手中,卻正好有一個人有這樣的瓶子……”天旗說著,飽含深意的瞟了一眼弟弟,天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非常難看。
“也許是雪鶯去馬蒂屋裡的時候,不慎落下的呢?她和馬蒂的關係好是人盡皆知的!”
面對弟弟的強辯,天旗輕蔑的冷笑一聲:“天霖啊天霖,你真的以為我們都是兩三歲的小孩子嗎?雪月靈小姐在王宮住了那麼久,有誰看到她攜帶和使用過留聲瓶?”
“就算這樣,你們也不能憑藉一個無主的瓶子就定我的罪!”天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定神閒,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暗自懊悔,怎麼會將留聲瓶這樣的東西落在馬蒂的房間!他暗暗回想的當初的情形,自己離開象牙塔時隨身攜帶有三個留聲瓶,在雪月靈的房間逼迫雨瑤講出自己的身世時曾取出一個,而後他處理完馬蒂回到自己房間,將那個存有雨瑤敘述的留聲瓶小心的藏了起來,卻忽略了其他的瓶子。
後來,他發現瓶子少了一個,雖經多方尋找都沒有找到,但也沒有在意,以為是自己走路時不小心遺失了。現在想來,一定是他在馬蒂房間的時候,為了製造馬蒂意外墜樓的假象,將馬蒂放在床邊的地板上,自己去開陽臺的門,起身時留聲瓶從長袍內的衣袋裡滾了出來,滾落到了床下,由於柔軟厚實的地毯使得瓶子的掉落沒有發出聲音,他也沒有及時發現。
儘管被人抓到了把柄,但天霖尚未絕望,他覺得僅靠這一點兒不能完全給他定罪,他還有逍遙法外的機會,然而哥哥緊接著拿出的第二件證物,卻將他的幻想再一次擊碎了。
天旗將留聲瓶收好,又取出一條銀色的手帕,在弟弟面前晃了晃,上面有一個清晰可見的腳印,天旗掃了一眼弟弟的腳,說:“這個手帕上的腳印,和你所穿的鞋子的大小一模一樣,我在前往宴會廳時,已經同時派人去你的房間進行了搜查,並找到了你在海音斯特姆時所穿的鞋,經過對比,完全一致。”
他俯下身湊近天霖鐵青的臉,意味深長的說:“而這條手帕,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它是馬蒂閣下的隨身物品,上面還寫著他的一首詩和姓名的縮寫,而我們找到它的地方,卻是在你在王宮時居住的房間裡,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此時的天霖已經無力狡辯,他清楚地記得手帕的事情:他在走廊上搬運馬蒂的時候,手帕從馬蒂身上掉落了下來,而他無意中正好踩在上面。發現手帕遺落後,他匆匆撿起手帕塞在自己的衣兜裡。
在他為佈置命案現場而忙碌完之後,他便匆匆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以免被人撞見,但是手帕的事卻被他忘在了腦後,回到房間的他隨手將自己作案時穿的長袍扔在衣櫃的角落裡,再也沒有穿過,沒想到,卻在裡面留下了致命的證據。
“至於雨瑤小姐對你的指證,我就不在你面前複述了,”天旗看了一眼神色黯淡的弟弟,輕輕的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說:“好自為之吧,我的兄弟!”
“你們這些都是徒勞的。”弟弟陰鬱的冷笑忽然在他背後響起,天旗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他回過頭凝望著自己的弟弟,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只見天霖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指上那枚銀色的指環閃閃發亮。
“看到了嗎?我是雪鶯的未婚夫,你明白這件事的含義嗎?雪月靈,那個女孩兒的地位比最尊貴的公主還要高貴,國王和王后對她的疼愛勝過自己的親骨肉!作為她的未婚夫,我即使有什麼過錯,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她會動用她一切的手段救我出去,連那個隨時準備向她復仇的海盜墨雲她都不肯見死不救,更何況是她深愛的我呢?!”他一邊說著,一邊露出狂妄自信的陰鬱笑容。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雪月靈小姐不是你所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