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步了。”
沈珍珠說著,執著鳳釵的手猛的往前一送。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暴雷,“珍珠,你做什麼?”
原本殷殷期待的眾小妾,聽聞此音,好幾位已激動的站起來的小妾,全都嚇的重新跪了下去。
來人正是賈府老爺賈知寬,今日一早,他攜了禮物去拜訪知府大人。本已被知府大人留下共進午餐,誰想卻被自己府中的下人生生破壞。他惱恨的直接踹暈了二名僕人,待聽到第三名僕人戰戰兢兢把事情敘述了一遍,這才知道府中發生了重大事情。忙跟知府大人告了罪,騎上踏雪,飛奔回府。一進大門,就看到自己的夫人要自裁。這可把他驚到了,連忙上前扶住沈珍珠,一連聲的詢問事情經過。
沈珍珠本就下手猶豫,聽到賈知寬的聲音,早已扔掉金釵,撲到自家老爺懷裡,也顧不上脖子間被劃出的鮮血,一迭聲的請求他救女兒。
嚴寅月看到這一幕,心裡長嘆一聲,如此良好的時機,倒是被賈知寬生生破壞掉了。她坐回椅上,細細打量賈知寬。
算算時間,此時的賈知寬,應該是三十五歲。看他模樣,較於她印象中,已長胖了一圈,但依然不泛英俊。只見他白面無鬚,耳垂豐厚,髮絲濃密,肚子微挺,即使在不笑的情況下,仍然能感覺滿腔善意。怪不得沈珍珠會嫁給比她小七歲的男子,肯定是被這樣無害的模樣騙了吧。只有她知道,這樣一副讓人放心的面容之下,藏的是怎樣的狠毒心腸。她又看了一圈,突然驚訝起來,想不到賈知寬,竟然身具靈根,雖然是極廢柴的四靈根。好在沒有修士找上他,不然她想報仇,還有些麻煩呢。
嚴寅月微笑,直到真正看到賈知寬,就在眼前,她的心立時平靜下來,甚至有心情開起玩笑,“賈老爺,別來無恙。”
賈知寬把沈珍珠交給身後的僕人,理理微皺的綢緞,道,“這位女神仙,我替珍珠向女神仙道謙,女神仙莫跟她一般見識,就饒了她可好?”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鹽商,但身家富有,認識的官老爺多,見識廣。他見過修士,也知道修士的一些規距。雖然他用了無數手段,逼害別人,但其中可沒有任何一位修士。難道是漏網之魚找來的幫手?他是凡人,對方雖然是小小的一句女修,但也不是他可以抵抗的,為今之計,只有先敷衍她了。
“呵呵,只不過幾年不見,賈老爺的忘性真是大,竟然不記得我了。”嚴寅月道,卻突然想起她重生過一次,相貌言語早已跟以前的顧茗娘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女神仙太會開玩笑了,不知道能不能先放下我家玲瓏?女神仙有什麼要求,只要賈某人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賈知寬望了一眼賈玲瓏,見女兒在半空中,口吐白沫,雙眼翻白,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內心突然一痛,在沈珍珠懷第四個孩子的時候,有遊方道長算命,說此胎定是男孩。他期盼了很久,誰想出生的依舊是個女兒,但疼愛之心已生,再加上賈玲瓏皮的跟猴子似的,給他幾分男孩的感覺。如此,在四位女兒中,他最疼的卻是四女兒。現在看到女兒人事不醒,生死不知。當真是願奉出所有的家產,只為了救四女兒一命。
“真的嗎?”嚴寅月召出一紙白娟來,道,“只要賈老爺立下字據,本姑娘立時放了她。”
白娟飄到賈知寬前面。
“好。”賈知寬握住毛筆,唰唰唰寫了起來。寫完以後,又咬破手指,在左下角蓋上手印。“女神仙,您瞧瞧,如此可行?”
嚴寅月招回白絹細看,只見上面寫道:我賈知寬,願奉上所有,只求女神仙不與玲瓏為難。特立此據,悔必受上天雷霆之怒。
嚴寅月看完,放開賈玲瓏。
賈玲瓏摔在地上,賈知寬等眾人立時一擁而上,上前察看。沈珍珠一見到女兒的慘樣,再也承受不錯,暈了過去。賈知寬卻是喝過幾人,讓他們去尋御醫。他看了女兒幾眼,起身對著嚴寅月行禮,“多謝女神仙。”
嚴寅月伸手阻止他,“既然我已經放了你的女兒,那麼還待何時,還不拿出你的誠意來。哼,你要知道,我可以放了她,也可以立時抓住她。”
嚴寅月一指,賈玲瓏的喉嚨就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繫著吊了起來。身子卻還躺在地上,像個破布娃娃,隨人擺佈。
賈知寬看到,連忙喊道,“女神仙且慢,我馬上拿出來。”
他連忙叫過幾名僕人,讓他們把帳房的帳本和幾箱金銀都拿來。
嚴寅月見此,這才收回手勢,不去折騰賈玲瓏。賈玲瓏沒被什麼東西扯住,後腦勺又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立時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