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行吧?
阿柴瞪眼,發現鶯兒詫異地盯過來,只好說道:“王爺國事繁忙,屢屢出外,而且朝中屢發變故,小姐也需要有人照顧,所以……”
鶯兒終於明白兩人在談論什麼,突然面紅耳赤。
金夕念起他們的前世,雪頓也是外出未歸,語鶯最終被黑明辛霸佔生出雪傳子,終究是因為沒有孩兒才導致慘難,這最後一關必須安然度過,否則心中便放之不下,不容辯駁將阿柴和鶯兒推往隔壁房間。
他則守著弘曆等候天明。
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方知珍貴,胤禛得知愛子被金夕營救,摟住大福晉和凌歡淚如雨下,連聲賠禮,三人商議之後打算將弘曆暫時留在宮外。可是,任何訊息都逃不過老皇上的耳目,康熙聽聞弘曆的蛛絲馬跡,病情突然惡化,胤禛趕緊趕往探望,指派凌歡接回弘曆。
客棧內,凌歡趕來。
“額娘!”
弘曆終於失去那份年幼的矜持,撲到凌歡懷中哭叫起來。
凌歡無法用言語表達屢屢幫襯救贖的恩謝,面色正凜,緩緩向金夕彎腰施禮,“凌歡拜謝公子了。”
金夕覺得自己當得起這一拜,無動於衷。
這可嚇壞了阿柴,不管怎麼說自家小姐是王府的格格,金夕尚無一官半職,眼見金夕面不改色,趕忙上前連連回禮,“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金夕知道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與凌歡見面,叮囑道:“格格,我只是路人,不必言謝,也不求任何恩賜,只希望格格日後多多照顧阿柴和鶯兒,還有,若有機會,多多留意呂嫣就是。”
他不知道呂嫣身在何處。
“公子放心,”凌歡神色堅定,“只要我能做到,在所不辭。”
金夕在凌歡垂頭之際發現一樣物件,那是系紮在髮髻上面的金釵,看上去特別眼熟,忽然間想起自己手中也曾有過這種金釵,是從道姑手中取來,意欲還給背信棄義的江成雷,不禁出聲:
“好精緻的金釵!”
凌歡馬上從腦後取下金釵,意欲賞給金夕。
金夕對這種寶貝絲毫不感興趣,而且也無法再見到呂嫣,婉言謝絕。
弘曆終於瞧清楚眼前的局勢,救自己的恩人與母親和眾人都認識,大聲問道:“額娘,為我起名的是不是這位大英雄?”
“是!”
凌歡稍稍思忖,如實而答。
弘曆似是想起金夕那一番調鬧,欲笑而止,馬上壓低聲音,“額娘,這位大英雄好壞啊!”
凌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瞧見兒子詭秘的笑容,方才釋然,隨後將將弘曆接回皇宮,馬上送到皇阿瑪面前。
康熙細聞弘曆敘來的始末,老淚縱橫,摟住弘曆久久不分;隨後,宣召胤禛,嚴旨吩咐,對於弘曆被劫一事永遠不得查究,似乎他已經參透施發惡手的人來自宮中,草草終止事態惡化。
幾日後,康熙又向朝中頒發聖旨,聲稱自己已經親自書寫遺詔,加印密封,駕崩之後傳位於皇子中的一人,除去崩逝之日皆已書於其內,只待歸天后由部軍統領等人共同趕往密室開啟,當場宣佈登基之帝。
但是,沒有昭示未來皇上的人選。
朝廷內因此暫時安定。
隨之而來的則是暗地裡猜測紛紛,除去遠征在外的大將軍十四阿哥,諸位皇子惶惶不可終日,無不期盼著那道密旨中包含著自己名字。
金夕聽聞康熙的病情越來越重,宮內御醫已經無計可施,意識到一代聖帝秋葉欲落,支撐不了多久,順勢在客棧逗留下來,這裡距離皇宮近在咫尺,有風吹草動可以在第一時間發覺。
日日與雪頓玩耍,再無旁事可從,只等候皇宮大定,別離所有返回真界。
很快抵達冬月。
金夕感覺到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雪花不斷飄飛,給大地蒙上一層銀色屏障,烏黑的天空彷彿要坍塌,令人壓抑不展。
雖已清晨,但是大多人仍然沉浸在睡夢中,京城長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顯得蕭條冷清。
雪狼犬卻最喜歡這種天氣,在雪地上馳跑跳躍,偶爾飛奔到金夕眼前,怕是突然聽到離開的喝令,偷偷瞧看一下主人的臉色,瞬時又擺頭躥去。
不刻,它的身上沾滿雪粒,撲稜稜,抖動開來,雪瓣四散而飛,繼續嬉戲。
金夕久久凝望著皇宮,裡面早已失去歡笑,傳出來的訊息逐漸黯淡,皇上一日不如一日,無數人圍在皇上身邊侍奉等候,悲慼籠罩。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