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眼睛紅得發紫,滿是水滴的左手撕開了諒天音右臂的衣衫,口中暴戾而言:“我這就剝去你的衣裳!”他的意念中,諒天音曾經以試圖剝去衣裳來詆譭金夕。
“淫……不……住手……”諒天音驚恐發叫,她見已經不敵金夕,眼見自己的臂膀裸露出來,口中語無倫次。
雨水已經打在她圓潤的肩角,隨著惱怒脖頸處的骨稜抖立而起。
“掌門……”
“逆賊!”
四周的弟子紛紛呼叫,空有悲憤之音,毫無阻擋之力。
嘶
又是一聲,諒天音上身的白綢焉能阻住金夕的手指,整條臂膀外的衣袖被他扯下來,狠狠一甩,飄飛遠處,立即被雨水染溼撲落泥地。
紅罩已現!
在瀝雨中,在白皙的肌膚上,如血!
“金夕!”諒天音身體被制,毫無反抗能力,終於吼出金夕的名字。
金夕彷彿聽見死去的魔族弟子怒吼他的名字,又見諒天音的白衣一角綻放出紅色之緞,憤怒、興奮再一次衝湧大腦,抬手向她胸前衣罩搭去。
諒天音拼命向後閃躲,金夕前衝而下,兩人倒在雨水中!
“住手!”
空中驟然飛來空心,眼見如此不堪場面,面色大變,幾度抽搐之下猛剝外袍發氣而擲,紫袍悠然而飛,飄飄忽忽不偏不倚蓋住地面上滾打的二人。
一個是他莫名的朋友,一個是天天追喊的師妹。
“金夕,”空心腳踏濺水而落,洪聲喚道,“空心在此,罷手!”
金夕突然感到清澈之音蕩入胸懷,猛然發現左手搭在諒天音的酥胸之上,做著非扯即拿的姿勢,翻身滾出落袍,驚愣地坐在泥水中,頭腦內幾欲裂爆。
空心不敢耽擱,立即在金夕身後盤坐,御氣納入金夕體內,以更為強大的氣場壓制金夕體內的暴變……
諒天音卷袍而起,臉上呆滯而急怒,不知淌下的是雨滴還是淚水,沿著蓬亂低垂的髮絲簌簌滴下,眼前:
一個是惡徒,一個是師兄。
金夕的修為終於停滯在飛昇前的巔峰,可是浩大的行氣與等級的差異突現出來,一級之身承受不住三級行氣,從而爆發出狂躁。
面對魂不守舍的諒天音,他終於閉上眼睛,隨著身後不斷襲來的真氣,心底盪出愧疚和不安。
他明明瞧見諒天音對空心的死纏爛打,而空心一直不為所動,不知其中有什麼因由,此刻,兩人就在身邊:
一個是毫無回報的禪師,一個是身處幫派的掌門。
經此變故,金夕無顏留在天禪派,無法面對至尊掌門諒禪,諒天音的父親同時,他小小的光環破滅,所有人對他憤怒至極,就連昊仁也變得躲躲閃閃,有苦難言。
諒禪一直不見金夕,唯有空心施展真氣壓制著金夕的異變,所有人變得沉默。
與此同時,他就是金夕的訊息不脛而走,四界天下再起紛爭,無數門派紛紛向天禪派施壓,要諒禪交出刺殺肖壬午的戰魔,有可能危害四界安寧的金夕!
“隨我走吧……”空心始終不離不棄,眼見師父承受不住壓力,淡淡勸慰。
金夕慚愧難堪,最終想面見諒禪告罪,終究是沒有得到允許,黯然離開天禪,跟隨空心躲避起來。
正天派大亂,終於發現金夕的正允暴跳如雷,急速派出無數弟子探查金夕下落,決意將他置於死地……
冽女更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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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為友
九界1619年春,遠林冬染,敗木蕭條,白皚雪景猶如披掛上陣的英雄,冷漠而豪壯。
“空心,”金夕見空心停罷本日的御氣療傷,肅穆開口,“你究竟為何如此幫我?”
寒氣中,空心更是顯得清秀明淨,他沒有去看金夕,只是低撥樹掛,一片白雪忽忽飄落,柔聲而答:
“心有所望,禪有所向,也許你才是真正悟禪之人!”
“笑話!”金夕與他相處已久,早已不再有崇敬,只當至交朋友,“我心可沒那麼淡,修為,寶物,絕無底限……”
他說的是實話。
空心彷彿在詫異金夕處於如此境地還能笑得出來,神情一怔,也隨著淡淡笑出:
“禪之大善,豈能阻擋身為高就,天物所屬,是你的,必將入身,不歸你所有,終將遠去,吾之禪非禪,只是淡泊靜修,真正的禪是大樂天下,普及萬物,不為豈能成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