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府尹便和和氣氣的將段輕暖放了。
段輕暖回府,打聽到哥哥不在家裡,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裡。
但她卻更加恨起了雲曦,一雙眸子閃著戾芒。
謝雲曦居然害她蹲牢房,她不會放過那個賤女人!
夜半的睿王府靜得怕人。
段輕暖因為白天受了氣,在床上翻來滾去睡不著。
她索性披了件外衫,在院子裡散步。
府中的路口都掛著能擋風擋雨的琉璃燈籠。
段輕暖藉著微弱的燈籠,在院中信步走著。
不知不覺間走到哥哥的書房前,忽然,書房門開了,從裡面躍出幾個黑影子來。
有賊?哥哥不在府裡,這些人趁機偷東西?
她嚇得正要驚叫,其中一人飛快地躍到她的面前,伸手鉗住了她的喉嚨。
“你是誰?”
段輕暖嚇得魂飛魄散,想喊叫卻叫不出聲音來。
一共四個人,全是一身黑衣斗篷,但頭髮鬍子全是白的。
一大把年紀還做賊?這些是什麼人?
其中另一人說道,“她是睿王府的郡主。別殺她,當心國師發怒。”
“她看見我們了,就不能活。”掐著段輕暖的老頭說道。
段輕暖嚇得一臉慘白。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口音不是京城的人。
她哆哆嗦嗦地打著手勢,“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千萬別殺我。”
幾個老頭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人馬上問道,“那好,你去查一下,京中哪個女子,是在元康五年七月十五鬼節這一日,辰時一刻出生的女子。三日後的這個時候,我們再來找你。”
段輕暖想也沒想,馬上點了點頭。
老頭鬆開了手。
段輕暖嚇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阿公,三日……三日的時間可有些緊啊。這麼大的一個京城,女子這麼多……”
“你不是郡主嗎?動用你的身份,查!否則,三日後我們會來收你的人頭!”
另一人則說道,“你也別想偷懶,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會監視著。”
又有一人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你一樣是死!”
“聽清楚了嗎?”
四個人一齊盯著段輕暖。
段輕暖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我……我我知道了。”
其中一個老頭手一招,四人的身影同時一晃,消失在夜色裡。
段輕暖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她的貼身侍女蘭秀提著一個小燈籠朝她小跑而來。
“郡主,你怎麼坐在地上?”
段輕暖一把抓著她的胳膊,“我哥呢?他今天不在府裡?”
“下午的時候,王爺為了郡主的事將世子罵了一頓,世子就出去了,再沒回來。連晚飯也沒有吃呢!”
段輕暖捂著心口,驚魂未定。
剛才那些是什麼人?
聽那口氣,四個老頭跟哥哥很熟悉。
因為,他們能輕鬆進入哥哥那布著機關的書房。
而命她找人的事,卻又為什麼不讓她說不出去?
“回吧,睡覺。”她長出一口氣說道,“明天同我一起去找我哥。”
不讓告訴她哥哥,但可以動用他的關係。
元康五年,鬼月十五出生的女子?到今年,不是正好十六歲了麼?會是誰?
……
鬼月的三更天,四處靜靜悄。
而這個時辰還沒有睡的,除了受了驚嚇的段輕暖,還有曦園的雲曦。
她打發走了幾個侍女,一個人坐在窗邊想著事情。
今天,段輕暖拿出的玉簪上明明有著刻的字,但被那段輕法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後,竟成了一片空白。
連身手不錯不段琸也驚住了。
一個人的一隻手如刀一般削玉如泥,這得需要發動多大的內力?
但,她經過段輕塵的身旁時,卻又感覺不到一絲絲會武的那種清淺氣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殺段輕暖侍女的究竟是誰?
燕府的人應該不會下手,那可是睿王府的人。沒誰吃飽了撐著去得罪段輕塵。
她想前想後想不明,索性上床睡覺。
但沒睡一會兒,便聽到隔壁段輕塵別院裡響起了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