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眯起眸子,“他與他的生母?假貴妃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曦小姐。”那婦人磕起頭來,顫聲說道,“瑞小侯爺的生母是奴婢,是奴婢被皇上臨幸一次懷上的。是假貴妃搶了去,她殺奴婢,但奴婢沒死成,活下來後改名做了奶孃。
曦小姐,奴婢只想讓他一生平安不受假貴妃的牽連,不求富貴,什麼侯爺王子王孫,都不要。求您了,曦小姐——”
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不是西寧月生的?
這件事令她大為意外。
看這婦人哭得傷心欲絕,一副恐懼到了極點的樣子,在皇后宮中抱起瑞小侯爺時滿眼都是濃濃的愛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慌話。
“你且起來吧,若不想做個富貴人,辦法很多。”她招手叫過暗中跟著她的太監,“帶她去找三青,讓三青想辦法將瑞小侯爺送出宮去。”
“是,曦小姐。”太監應聲著離開了。
奶孃喜得哭了起來,“多謝曦小姐。奴婢願給曦小姐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倒不必了,你且起來,跟著小公公一起去找三青公公吧。”
“是,多謝曦小姐了。”
婦人說得對,假貴妃死後,瑞小侯爺一定會是個替死鬼。
今日沒死成,也是明日。
同樣是老皇帝的兒子,一個做了太子,一個要成替死鬼被殺。
不,這不公平。……
雲曦走後,顧非墨坐在藏有顧鳳白骨的地板一側發怔。
他紅著眼望了望屋頂,咬牙說道,“你放心,不放讓你辛苦奔勞一生所得的榮耀與富貴,白白被他人搶去!是我們顧家該有的,誰也搶不走!誰搶,我顧非墨便殺誰!以血為誓!”
擦!
他摸出一片金葉子劃開了手掌,將血滴入地磚裡。
直到再滴不出血來。
他又從腰間的荷包裡摸出一枚火鐮,“嗆”的一聲,火起,點著了殿中的幃幔。
耀眼的火光照得他的一雙墨玉眸子更加灼灼,而臉色也更加蒼白,“姐姐,這處鳳鸞殿當初是你自己設計建造的,除了你,旁人誰也沒有資格住!你已走,它隨你!”
將點起的火鐮刀扔進了床上,火光更加耀眼,他的身影一閃,飛快地走出了鳳鸞殿。
……
一個身影閃進了張太傅辦差的屋子。
一身墨衣,眼底閃著不羈的神色。
張太傅正在整理著文書,忽然,身子一輕,被什麼人給提了起來,拖出了辦差的屋子。
他嚇得正要尖叫,誰知一隻大手飛快的捂著了他的嘴巴。
接著眼前一花,人已經到了另一處門窗緊閉的小屋子裡。
他緩了緩神深吸了兩口氣後回過頭來,這一看,差點沒將他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