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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書一一拾了起來。皇后本來想叫宮人進來的,見皇上自己收拾東西,連忙過來幫手。

奏摺多是厚重的絹本,皇后力弱,撿了幾本就有些拿不住,連忙往條案上放。“咦。”皇后目光瞥到一處,輕聲道。“這盒子倒是精緻。”

佑寧帝淡淡道,“不過一個盒子,你要喜歡就拿去吧。”

皇后嬌笑道,“謝皇上。”她將條案上空敞的金盒拿了起來細細把玩,心頭暗喜。她身為後宮之首,倒不是在乎這一個盒子,重要的是皇上賞賜的心意。

佑寧帝走到她身邊,道:“這盒子原是宮裡收藏秘物的器具,要是不得法,是開啟不了的。皇后拿去剛好可以收藏些私密物兒。”說著,教了她開關金盒的法子。

皇后依在皇帝身邊學著開關金盒,心頭喜不自禁,羞道:“臣妾哪來什麼私密物兒,又何必用這麼麻煩的法子藏東西,左右不過是看這盒子精緻罷了。”

佑寧帝微微一笑,也不答言。兩人又說了幾句,然後就在大殿傳了晚膳。用完膳後,佑寧帝要處理國事,便留在皇極殿過夜。皇后雖然有些失望,還也知今日的和諧已屬難得,便笑著告退了。

回到椒房,皇后拿出金盒把玩,目光溫柔。沒過多久,卻聽見外面一聲通傳,“太后駕到。”聲音未落,一箇中年美婦已經在兩個宮女的隨侍下走了進來。

皇后慌忙把金盒放在一旁,起身迎接,“兒臣參見母后。”

曹太后笑道:“不用多禮了。在這宮裡,哀家最煩的就是禮,明明是一家人,還拜來拜去的,也不嫌麻煩。”

皇后知道太后的性子,微微一笑,卻不敢隨聲附和。她一邊扶著太后坐下,一邊道:“母后,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讓人傳兒臣過去就是了,怎麼還親自過來呢。”

曹太后愛憐地摸了摸媳婦的手,“哀家就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她揮了揮手,房中的下人連忙知趣退出去了。“哀家這次過來,是想問問皇上的事兒。哀家聽說,下午的時候皇上他心情不好,一個人在皇極殿裡待了許久,連晚膳都沒有用。還是皇后你去勸解了,皇上這才好些。是有這回事麼?”

“這事有是有的。不過兒臣倒沒有勸解什麼,兒臣到的時候,皇上已經心緒大好了。”

“這樣啊。那你可知道皇上是為了什麼事情煩心?”

皇后搖搖頭,“這個兒臣也不知道。只怕是國事太過操勞了吧,又或是有辦事的人不得法,讓皇上操心了。可惜兒臣女流之身,沒有法子能幫皇上解憂。”

曹太后微微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從心腹那裡得知,皇上中午剛去了天牢,回來就變得情緒大壞。難道,是跟那孩子有關麼?她正思索著,突然看見一物,不由變了臉色。“皇后,你……你這盒子是哪裡來的?”

皇后拿起金盒,笑道:“這是皇上賞給兒臣的。兒臣剛才去皇上那裡,見到盒子精緻,誇了幾句,皇上見兒臣喜歡,就給了兒臣。”

曹太后心頭大亂。難道,皇上知道那件事了?這盒子,是誰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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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佑寧帝獨自一人坐在燈火通明的皇極殿中,面前擺放的正是穆宗皇帝的密詔。

佑寧帝手指撫上密詔上的字跡,一面深思。細想起來,父皇留這麼一道密詔,其實並不讓人意外。他對薛娘娘的愛重、對十三弟的寵愛,遠遠超過了其他的妃嬪和皇子。父皇一直到纏綿病榻都拖著冊立皇子的事,無非就是要等著十三弟的歸來。

真是可笑。當初自己被冊立時,還滿心感動,以為父皇終於認同了自己的努力。現在想來,自己這個沒有背景,也不曾受寵的兒子能坐上儲君位置,不過是因為十三弟他不想要這皇位,而自己偏偏又曾受過薛娘娘恩德、與十三弟向來交好罷了。而且沒有背景更好,少了得力的外戚相助,十三弟要拿回皇位的話,受到的阻力也會小很多。

不仁不愛不恕不讓……

“呵呵~”佑寧帝輕笑了兩聲。我若是對十三弟不好,就是不仁不愛;若是十三弟犯了事,我要追究,就是不恕;若是十三弟想要什麼東西,哪怕就是要我這個皇位,我不給,就是不讓。

父皇啊父皇,您可真是為十三弟考慮周到啊。那我呢,我在您的眼裡又是什麼?我對您的遵從,對十三弟的愛護,難道您從來就沒有看見麼?難道,在您看來,我就只是一個被迫拿來充數,而且還需要處處防範的外人?

佑寧帝想著,心都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