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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正因為——一見鍾情。

感情,會麻痺一個人的心。

韶靈當下就站起身來,從腰際掏出那一小塊撕裂的緞子,丟到桌上,她冷傲地看他,眉目不變。

“聽聞侯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希望不是誇大的傳聞而已。”

風蘭息靜靜地坐在位子上,直到韶靈甩門走了很久,亦不曾起身。他細細打量著這塊破碎的緞面,上面淺紅色的芍藥花,好眼熟。

五指一收,將緞子緊握,他的臉上,漸漸流失掉所有的神情。

直到半夜,他才回到侯府,被管家告知老夫人一直在等他。

他走入玉漱宅,望著半坐在床頭的婦人,他笑著問:“母親,怎麼還不歇息?”

“阿息。”老夫人神色一柔,眉目慈祥溫藹。

“母親,昨晚煙雨來找過我。”風蘭息輕輕喟嘆,坐在老夫人的床沿,眉目之內有些遲疑。

“你說什麼?”老夫人面色大變。

風蘭息不疾不徐地說。“她跟我坦誠,她受琉璃的託付,將戒指藏入韶靈的藥箱,卻不知為何戒子在宮夫人的身上搜了出來。事發之後,琉璃威脅她不許說出實情,盛怒之下,不但動了手,還要把她指給菜市口的張屠夫……”

老夫人不敢置信,若是這些話從外人口中說出來,她定不會輕饒,可是這是從她唯一的兒子口中說出來,阿息為人正派,從不撒謊。

她搖頭,憤憤不平:“這個煙雨定是不想嫁給張屠夫,惡言中傷自己的主子,居心叵測!”

見風蘭息陷入沉思,老夫人一把抓住他,甚是心急:“阿息,你難道懷疑這些事都跟琉璃有關?她可是以後要當你妻子的人啊。”

風蘭息輕緩地搖頭否認,眼底盡是複雜光輝。“我比任何人都更不願懷疑她。煙雨這麼說,也不見得句句可信。”

“那就好了,琉璃受了不少苦,性子裡若有點執念,我們也該諒解她,包容她。人無完人,孰能無過?”老夫人暗暗舒出一口氣來,輕聲安慰:“往後,她當了妻子,得了丈夫的寵愛和關懷,就什麼都好了。”

風蘭息不再多言,他心中還有不少疑團不曾解開,他甚至後悔讓韶靈去為琉璃把脈,一年多平靜無波的生活一夕之間被徹底打破,風波一陣接連一陣,根本停不下來。可如今他既然知道了,很多事,又不能置若罔聞。

老夫人重重嘆了口氣:“這件事,就當了結了,往後誰也別提。”

見風蘭息依舊若有所思,老夫人笑道:“明日,我讓阿巧來做桌菜,你把韶大夫也請來。”

“不用了。”

風蘭息面無表情,這麼說。

韶靈扶著洛府的圍牆,一步步挪動到正門,她許久不曾生怒,但方才面對風蘭息,她卻動了氣。

門僕正在門旁候著,聽到緩慢腳步聲,他狐疑探頭去看,只見韶靈低著頭,走的艱難。

他急忙跑出門去扶著她,熱心問道:“小姐,你臉色這麼差,要不要給你找個大夫?”

“我就是大夫,還找什麼人 ?'…87book'”她輕聲一笑,月色之下,卻照亮了她蒼白如雪的臉。

她摸到了回院子的路,院裡一片漆黑,想來慕容燁還不曾回來,她才暗暗鬆了口氣。

依靠在長廊下,她身上的冷汗出了好幾身,她從十歲時候就知自己留有宿疾,但沒想過一走出一品鮮酒樓,她就開始胸悶抽痛。

歇息了半會,她咬牙忍痛,默默扶著屋牆,才推開門,她卻再也撐不住,雙腿一軟,砰然倒地。

桌上一點燭火,窸窣點燃。

慕容燁原本正枕著右臂,翹著二郎腿小憩,聽著她在屋外的腳步,今夜她比任何一天都回來的更晚。

他眸光一緊,走至門旁將她橫抱起身,輕放在床上,昏黃燭光落於韶靈的身上。只見她眉頭緊蹙,緊閉著雙目,一臉的冷汗,一手緊緊揪住胸口的衣裳,指甲甚至要滲入血肉之軀。

他從未見到她如此痛苦模樣,捉住她的手,才覺她雙手冰涼。

九歲的時候,她就被一劍穿心,難道是犯了心疾?!

慕容燁冷著臉,解開她的腰帶,褪下她身上衣裳,甚至不留一件貼身白綢兜兒,她的白皙身子沒有任何遮蔽,就在他的眼下。他神色不變,右掌緊緊覆上她胸口的那道傷痕,望著她緊鎖的眉心,心中暗潮洶湧。

他頭一回如此擔心一個人。

暖意從他的掌下聚攏,一分分滲入韶靈的心口,不知道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