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她是商人之女嗎?”
韶靈驀地血色盡失。
她是被激的糊塗了,才會脫口而出。她跟七爺說過,她是商家女,若是高家大戶看不起商人也就罷了,她如何會自貶?!
慕容燁的黑眸中,思緒複雜而隱晦,他只是緊緊抱著她,冷淡地說。“她知道錯了,大不了反省三天,再讓她回靈藥堂去。”
洛神連連冷笑:“你還要袒護她到什麼時候?如今她可不是在雲門闖禍,而是在洛家。”
韶靈沉下心來,怒氣在眉眼之內漸漸消亡,她抬頭望著將自己困住的這個俊美男人,他的低沉嗓音,從夜色中傳來,很冷靜,同樣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從不知曉商場的厲害。”
慕容燁居然沒有跟洛神狼狽為奸,而是為她說話解圍?
袒護。
她怔住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洛神說話常常針鋒相對,刻薄冷淡,但不見得就沒一分道理。
在外人的眼裡,慕容燁常常袒護她嗎?
這個字眼……未免太親暱。
她的心裡,匯入點點滴滴的暖意,她身子一動,繼而望向洛神,他沉默了更久。
“在靈藥堂的門口貼張佈告,就說掌櫃生了疾病,十天之後再開門。”這是洛神最後的讓步。
韶靈依舊不快:“你直接說我染上重病,不治身亡好了!”
洛神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沒看她一眼:“也可以。就按她說的去寫,免得日後麻煩。”
她氣的不輕。
洛神一揮藍色袍袖,憤而離去:“這十天之內,等我肅清阜城的傳聞,再找你算賬,你最好別離開你的院子,當然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
慕容燁見洛神離開,才鬆了雙臂,韶靈垂下眼,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望著滿地散亂的棋子,正如她的心緒一般,根本理不清楚。
“七爺,我還是去住旅店吧,我不能再留在洛府了。”
她不曾再回頭去看慕容燁的表情,疾步匆匆走出了長廊,軟靴踩踏在凋落的紫藤花上,她的心有一絲抽痛。
“爺也沒料到你居然會動這個心思,他最恨有人利用洛家的名聲,在商場以假亂真。”慕容燁卻跟她並肩走著,一手拉住她,只是此話一出,也已經晚了。
她找的那個玉料商人,的確跟洛家毫無關係,她只是用了一個計謀,讓展綾羅被貪心所害。但那些傳聞,就算如今沒多少人還記得,也會多多少少傳到洛神的耳朵。
韶靈鬱郁地望著前方夜色,他握著她的手,她眼波一閃,覺得這般姿態太過親密,抽了下手,沒有抽脫,他反倒握得更緊。
“七爺,你放手吧,我不會再去衝撞他了。”她沒什麼精神地說。
慕容燁挑了挑俊眉,卻還是不曾鬆手,笑道。“方才怎麼這麼大脾氣?就像是紅了眼的牛犢子。”
韶靈卻只是跟他一道在夜色中行走,無聲地搖了搖頭,心中百轉千回,一刻間竟然不知要對他心生防備。
“洛神對付你,比爺有法子。”慕容燁低聲笑道,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一句調侃,化解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我這回是沒想周全……”韶靈的嗓音裡有些低落。
她是修理了展綾羅一回,不過的確讓人對洛家產生誤解,她是沒辦法回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
她在洛神面前,是理虧的。
“七爺還不回去?”他們將阜城的街巷幾乎都走了大半,慕容燁卻還是緊緊抓住她的手,她朝他彎唇一笑,笑容卻有些清淡,並無往日溫度。“我沒事,只想把事情都理一遍。阜城很安全,況且我還隨身帶著刀。”
“你這麼兇,誰敢調戲你?”慕容燁似真似假地說,眼底愈發浮動妖嬈笑意。
韶靈聽了,沉鬱的臉上總算有了一抹生氣,不怒反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極怒之下,竟然是這副樣子。
“還會不好意思,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慕容燁定定望向她面頰旁的一絲羞赧,眼底無聲轉柔,雖然依舊是取笑口吻,卻溫暖不少。
韶靈微微怔住,為何此刻聽著七爺跟她說話的語氣……她也覺得不太對勁?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人,才能自如地用這般寵溺的口吻,絲毫不覺勉強?
她心中一動,有什麼在腦海中轉瞬即逝,她來不及抓住,靜默不語地站在他的身旁。
他嘴角噙著絲笑,靜靜看著韶靈,良久,才冷聲道。
“你到底瞞著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