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摒棄了宮宏遠的勢力,就一事無成。
“幸好,這世上還有你,馮冠一。”慕容燁丟下這一句話,眼神詭譎深遠,他噙著莫名複雜難懂的笑意,起身,拂袖離去。
否則,這輩子壓在他跟韶靈身上的愧疚,是他們無法掙脫開來的枷鎖。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面見皇帝,馮冠一秋後問斬的那一日,他要帶韶靈回京,觀看馮冠一的死刑。
“這些是你需要的。”慕容燁從懷中掏出一本青色書冊,放在御塬澈的書案上,語氣依舊不冷不熱。
“朕不留你了。”御塬澈的話更是風涼,開啟這一本書冊,朝野中七成的官吏,背後都有把柄,他細細看著,臉色並不太過難看。
反正慕容燁一副急著連夜趕回去跟愛妻報告這個好訊息,他不該從中作梗。
韶靈站在藥櫃前,昨日來了一個身負重傷的病人,她正在調配為病人養氣復原的藥材,突地想起了慕容燁。
今日,已經是第七日了。
他說好,七八天就回來的。
而此刻,她彷彿覺得,他就在自己的身後。
但韶靈又被自己的這個念頭,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他若真立於身後,那股魔魅氣息不可能讓她毫無所覺,而那道幽深的眸光應該會直透她心窩,現在她卻感覺不到……思量許久,她抬起頭,緩緩轉過身。
或許,他明日才會回來吧。
但他當真站在窗外,他穿著質地精良的深紫色袍褂,更顯得高貴雍容,俊俏至邪佞的臉龐帶著志得意滿的飛揚神色。
“七爺?”她喜出望外,將手中的托盤一放,不知他為何不直接進門,而是站在窗戶口看她。
“我還算準時吧。”慕容燁扯唇一笑,神色自如。
“等我洗了手,我馬上出來。”韶靈抿唇一笑,轉身走去屏風後,在金盆中洗淨沾著藥材味道的雙手。
“不用,你站在裡面就好。”慕容燁的聲音,已然隔在屏風之外。
“事辦完了?”韶靈給他到了一杯茶水,柔聲詢問。
“辦好了。”慕容燁眼神一沉,話鋒一轉,說到了正題上。“明日,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父親,你意下如何?”
“也好,我讓人去準備些祭祀的東西,畢竟馬上到年關了。”韶靈淡淡一笑,正欲起身去吩咐,慕容燁卻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不讓她離開。
“我已經讓三月去準備了,你不用親自去忙。”
韶靈笑著看他,他的細心和周到,讓她挑不出任何毛病,倒是他眼底的那一抹熟悉的熾熱,她已經許久不曾看過了。
總覺得慕容燁是完成了一件心願,他如釋重負的表情,令她也覺得輕鬆自如。
“最近我不在,你總沒有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吧。”他刻意壓低嗓音,嗓音充滿磁性,不難察覺情人之間的挑逗跟戲謔,他以堅實的雙臂環住她的細腰,讓她親暱地坐在自己雙腿上。
“你真跟洛神一樣想,認為我是個懶媳婦?”韶靈笑著搖頭,無可奈何地說。
“臨走時不放心,我特意交代五月,一旦過了辰時,務必叫醒你。”慕容燁說了更多細節。
韶靈恍然大悟,怪不得五月總是很早就在門口準備僥倖她,她過去不太習慣有人伺候,問了五月,她又支支吾吾地說只是早上無所事事,就想來照顧小姐。
“你怕我又跟上回一樣,醒不過來?”韶靈笑出聲來,覆上他的肩膀,低聲說。“我給自己把過脈,真無大礙,說幾遍才信?還是你把我也當成庸醫了?”
“不礙就好,若有什麼不舒服,你要跟我說,不能瞞著。”慕容燁逐字逐頓地說,俊臉上的表情雖然柔和了幾分,但聽上去還是一副教訓人的口吻。
她將螓首埋在他的脖頸,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將他的教訓銘記於心。他們各自沉默著,偌大的藥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也許,過去雖然跟著慕容燁,但只是情人的關係,如今即便沒有名分,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捨棄這段感情,哪怕當不成名副其實的夫妻,他們的心裡,早已將對方視作生命的另一半。正因為這一年來,他們經歷了世事無常,重回雲門之後,都將對方牽掛在心上,生怕再有任何變數。
她依靠在慕容燁的胸口,神色一柔,並未梳著髮髻的青絲,垂洩在他的紫色華服上,揹負了這麼多東西,就算他們回不到過去,但他們早已擁有了彼此的心。或許,她不該再貪心。
她側著臉看他,他那雙長長睫毛,像扇骨一般,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