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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腦海一刻間陷入混亂和空白,她點點頭,嗓音透露著一絲嘶啞。“多謝你,風蘭息。”

“永遠都不必謝我,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乘人之危,更明白感情無法勉強。人的心裡,每一段時間,都只能裝一個人的位置。只是,如果你們當真無法走到最後,你能重新看看我嗎?”風蘭息最後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在她的耳畔,猶如洪鐘長鳴。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緊緊攥著那包紙袋,回到鳴東苑的時候,紙袋幾乎被她捏破了,她將蜂蜜桂花香的梅乾放入那隻白瓷杯中,抓了一顆放入自己的口中,甜味香味在她的口齒之中,反覆回味。她視若珍寶,將茶蓋子輕輕蓋上,捧著那個茶杯,面無表情,陷入深思。

心裡無人知道的苦澀,似乎被口舌中的甜味,蓋過了一點。

她微微一笑,笑容很淺,但下一瞬,又隨即消失地徹底。這一整日,她都渾渾噩噩,甚至不曾去靜安王府。

慕容燁跟洛神談了商號的事,也跟洛神說起皇家的糾葛,約莫到了

他的眼底,那個屋子,沒有亮著燭火。

已經是二更天了。

他的手掌還未貼上門,門被掌風拂過,很輕鬆地往後移開。

黑暗,很快隨著他爬了進去,佔據了大半個屋子。

他止步於紅木大床前,那張他們糾纏愛慾好幾回的床上,錦被摺疊的整齊,卻沒有她的身影。

無論他回來的多晚,她都會在這兒等他,哪怕有時候睡著了,桌上的蠟燭是從來不先熄滅的。

長臺上的針線盒旁,繡著蘭草的帕子孤零零地躺著,這兩日,她根本連一根針線也沒碰,幾天就能繡好的帕子,還未完工。

他再也無法忍耐,今晚一定要讓她說出心事。

再多一日,他也忍受不了。

只是,他依舊沒有順遂。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韶光出現在他的門前,低聲說姐姐去了他那兒,問他能不能讓姐姐別過來了,就在那邊睡一晚,免得吵醒了她。慕容燁一言不發,前去韶光的屋子,推門而入,他才看到了韶靈,她斜著身子依靠在軟榻上,光是看看睡得姿勢,也覺得她很難睡踏實。韶光給她蓋了一條薄被,輕輕地說,眼底少了過去的抗拒和憤怒。“我只是告訴七爺你一聲,姐姐看起來很累,就別帶走她了。”

“她跟你說什麼了麼?”慕容燁的俊臉上喜怒不變,眉頭緊蹙,神色很淡,壓低嗓音問了句。

韶光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問了我最近學的功課,看的書籍,其他的沒說。只是說了一會兒的話,姐姐就睡著了——”

慕容燁並不懷疑韶光,他本就是個單純的男孩,既然生出勇氣來跟自己交代韶靈的下落,就不該隱瞞韶靈的心事。

“就讓她睡在你這裡,明早再說。”慕容燁最終沒有把她抱回屋子去,不想讓她醒來,醒來的話,她在他的身邊,也很難再睡著了。他丟下這一句,隨即拂袖而去。

韶靈暗暗轉過身子,緊閉的雙眼,長睫輕輕顫了顫,薄被之下的雙手一片寒涼。

韶光只以為她當真睡著了,吹熄了桌上的燭火,爬上床去安睡。

屋子裡,黑暗的什麼都看不到。

……。

嫡女初養成 044 不嫁七爺

直到半夜過後,她才昏昏沉沉累極了睡過去。在仁壽宮聽到的那些話,每天無時不刻在她耳畔響起,她即便想對著心裡的那個聲音大喊一聲“閉嘴!別再說了!”那些殘忍的冰冷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在往她心頭上割下,一道,一道……

她每一日都在忍耐,她佯裝無事發生,她佯裝自己可以跟慕容燁跟往日一樣說笑,相處,甚至,說服自己能夠在他的胸懷中,臂膀下安睡。

但事實並非如此。

她只是自欺欺人。

她在慕容燁的身畔,每一晚都會夢到在歷山腳下的那個噩夢,每一個晚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噩夢!

清晨,她醒來了,告別還在沉睡的韶光,獨自一人走在庭院之中。她像是在昨夜灌下了一整缸的烈酒,如今人雖然能夠走動,但是酒意沉重,她悄無聲息卻又混混沌沌地走到他們的屋子前。

慕容燁說過,她是上蒼送給他的禮物——但對她而言,上蒼未免太殘忍,他把她送到了仇人的兒子身邊麼!過往的一切越是寵溺溫暖,如今的一切,就越是嚴酷揪心。

她進一步,又退了兩步,左右徘徊,踉踉蹌蹌。

慕容燁的身邊,她的位置何在?!

這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