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奇怪,站定了,仔細看去,卻是華慧二妃,安瑾也在,還有一個宮裝女子,她側身而立,面目輪廓看得不甚清楚,看模樣似乎是龍非離的哪一位妃子,數十名內侍宮女環在眾妃四周。
這些人排場真不小。她搖頭一笑,正想繞側邊的小道走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似乎是掌摑之聲,她微一遲疑,停住了腳步,只聽得有人憤怒低吼,“即使打死咱們,咱們也不會認!”
這聲音——她吃了一驚,再不猶豫,跑了過去。
排開幾個宮女,走進圈內,只見地上被數名太監跪著披頭散髮的兩名宮婢,衣衫凌亂,眼睛,臉龐紅腫一片,兩頰高起,嘴角血跡斑斑,被訓打得極重。
這兩名婢女,卻正是她的蝶風和翠丫。
“娘娘!”兩個丫頭陡然看到璇璣,又驚又喜,璇璣看到翠丫一邊的眼睛青腫得闔了一半,幾乎已無法睜開,眼眶下都是血,驚駭之下大怒,冷冷道:“是哪位娘娘讓人教訓的璇璣的丫頭?”
“年妃娘娘,不過是兩個犯了事的賤~婢,咱們當主子的,誰不能打?”
出聲的是安瑾,她嘴唇一揚,嗤笑驟起。
“敢問瑾嬪,我的丫頭犯了什麼事?”璇璣冷笑道。
安瑾看她眉目凜然,微微一驚,華妃已吃吃笑了起來,道:“我說年妹妹,你是怎樣教的丫頭?這手腳不乾淨,淨做小偷小摸所為,咱們姐妹正與這位新妹妹在亭中吃茶,你的丫頭恰打這兒經過,過來見禮,卻順手牽羊偷了咱們新妹妹的東西,這鳳鷲宮是不是窮瘋了啊!”
前面的話雖連諷帶刺的極為難聽,但那最後一句,卻是直言侮辱,地上被人按壓著的蝶風聞言怒極,啐了一口,冷笑道:“呸,誰放的屁,好臭。”
“賤~人!”華妃大怒,一手指向蝶風背後的內侍,道:“給本宮打!重重的打!看她還敢不敢嘴硬!”
“你敢!”璇璣身子往後一退,擋到蝶風身前,冷冷看著那名正要動手的太監。
年家的風波後,“年妃不過是皇上的棋子,現已被皇上擯棄”的訊息傳遍整個宮闈,皇上壽筵璇璣沒有出席,所有人都猜度,這表面上是年妃自己說閉門思過,實則必是皇上厭惡而下的旨意,不然她怎會捨棄這樣的機會?
即使思及此處,知道璇璣並不足為懼,但璇璣到底是主子,那太監不敢用強把她拉開,高舉著手臂,一時不知進退。
“你這***才沒有聽到華妃娘娘的命令嗎?”一直靜默著的慧妃突然出聲道,她微微笑著,語氣卻冷咧逼人。
“謝謝各位姐姐為宛儀申討公道,依宛儀看,這事不如就此罷了吧,念在兩名丫頭也只是初犯,便把她們交回給年妃娘娘吧。”
輕柔的聲音略帶遲疑掠過,璇即微微一怔,這才注意到安瑾身旁那個宮裝女子,一看,卻吃了一驚,這便是壽筵上被龍非離帶回儲秀殿的歌姬嗎?
這女子容貌秀麗,五官眉目確實與她有六七分相像,當然,比她明婉柔美多了,加之模樣楚楚動人,當真有幾分我見猶憐之感。
她與龍非離這一天一夜裡耳鬢廝磨,清楚知道龍非離並不喜歡這女子,不過是與自己容貌相似,才帶了回去。
夏桑辦事仔細,那晚宛儀從儲秀殿慌惶出走,因龍非離沒有明令怎生處置這,便給她安排了住處,又派遣了數名太監和粗使宮女與她使喚。
正文 325 遭人欺侮(2)
但其他人並不做此想法,因為年家之事已是擺在面上,倒認為皇帝是喜歡這歌姬宛儀的風情,也以為那晚皇帝已寵幸了她,宛儀念及臉面,自是不會與他人說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宛儀不知道,她本沒有機會被獻給龍非離,方楚帆到帝都之前,聽得訊息,知道皇帝極寵年妃,並物色了個容顏與年妃相仿卻比年妃更嬌~媚的宛儀,擬獻給皇帝。
後來,年頌亭的事情發生以後,與所有人猜度的一樣,他以為皇帝對年妃只是利用,便取消了把宛儀獻上的念頭,哪知道,龍修文曾暗中到他的驛館去,把他迷昏,讓手下的人易容成他的樣子與龍非離換取蒼龍闕,在驛館裡看到宛儀。
壽筵上,璇璣沒有出現,龍修文知道璇璣與龍非離鬧翻,便把這茬兒提出來,好讓方楚帆獻上宛儀,藉此讓二人關係更加惡化。
臼今日安瑾請了宛儀到御花園去吃茶,到了這八寶亭中,才知道安瑾把華慧二妃也請了過來。安瑾是過氣的妃子,華妃慧妃並不放在眼裡,只是看皇帝對這宛儀似甚有興趣,也想知其底蘊,才過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