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笑道:“他有那麼厲害嗎?我看你多半是吹牛吧?”
“姑娘,王爺爺這可不是胡說!”老者尚未說話,旁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插嘴道,“不瞞四位,上次雷神單人大破一萬蕭騎的時候,王爺爺他可是親眼目睹的!雷神他老人家不過當時只是動了動指頭,你猜怎麼著?嘿,整整方圓三里地都被照白了,那些蕭狗全像得了癲癇一樣,口吐白沫,栽下馬來!要不是他老人家仁義胸懷,當時連蕭如故那狗賊都被雷劈成灰了,哪裡還輪到今天來耍威風?王爺爺,你說是不是?”
“夢書,你平時最好浮誇,這次倒還是合乎事實。”老者拍了拍那少年的頭,拈鬚微笑道。
若蝶和阿俊早聽慕容幽蘭說過當日的大事,聞言亦是同時大笑,唯有李無憂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心道:“原來自己有這樣厲害啊,老子怎麼不知道呢?”
那少年只道四人不信,乾脆將背上一個小包袱放到地上,坐下神侃起來,一時間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只將李無憂吹得真如天神降世,對於李無憂種種事蹟都誇大了百倍不止,但一切卻又都是他親眼見到,甚至連李無憂本人都沒他知道的真切。
看他那咬牙切齒信誓旦旦的架勢,便是李無憂,也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二女更是早笑得花枝亂顫,唯有阿俊童心未泯,這半年跟李無憂學了不少縱橫辯駁之術,立時插科打諢地和他辯論起來,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末了,李無憂笑道:“既然那個雷神這麼厲害,那你們還逃什麼難?”
王老者嘆道:“唉!這還不是因為雷神去了庫巢,沒人守潼關啊,潼關早晚會破。嘿,今天中午的時候,潼關的王定將軍才吃了敗仗,潼關岌岌可危!老漢等人都是無用之身,在那邊也是消耗軍糧,想先到內地去保一條命,等到雷神收復此地,我再回來重建家園。”
李無憂四顧一遍,果然發現逃難的多是些老幼病殘,這才釋然,正要說話,忽然神情一凜,高呼道:“東邊有土匪來了,大家不要亂,都站到我身後來。”他這一聲大呼由內力送出,方圓二十丈內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雖然雲朗風輕,四周並未見什麼土匪蹤跡,但這少年的聲音中自有一種說不出的信服力,周圍的難民在微微遲疑之後,全聚到了他四人的身後。
下一刻,若蝶的臉色由狐疑變成佩服,對李無憂輕聲道:“他們來了,有三百二十六人,六百匹馬。”
李無憂點點頭,道:“這馬賊首領懂得虛張聲勢,且以一人當先,餘眾呈利於衝擊的錐形分散兩側,倒也不可小覷。”心頭卻是暗忖:若蝶的靈覺雖不如已開了天眼的自己,但其功力卻勝出自己太多,若無倚天劍在手,多半會死得很難看,千年的妖精,果然是有些道行的。
慕容幽蘭撇嘴道:“我說他是狂妄才對,若有人將他一刀砍下,奪其鋒銳,豈非是整個隊形都散了?”
“大哥,讓我上去打敗那頭領!”阿俊立時興奮道。
“不了!好久沒動手,我也有些手癢了!”李無憂淡淡道。
不多時,東南天際馬蹄聲如雷,殺聲震天,煙塵滾滾,一隊手持長刀的馬賊飛撲過來。李無憂天眼看去,前面的是二百騎,中間三百匹空馬,後面有一百騎,竟然也緊緊有序,遠遠看去很是浩浩蕩蕩,彷彿有千軍萬馬一般。
“是波哥達的袍哥!”忽然有人失聲叫道,人群立時騷動起來,亂成一團,就要四散奔逃。
李無憂大喝道:“各位莫要慌亂,無論他來了多少強盜,有我在此片刻,管叫他有來無回!”
這一喝,只若天雷怒吼,人群立時安靜下來。夢書和王老者遠遠看去,忽然覺得這少年剎那間似換了個人,單薄的藍衫背影剎那間竟變得偉岸不群,彷彿即便是天塌下來,只要有他在,那就一切無憂。
馬賊隊行進如風,眨眼間離眾人已不足十丈,當先一人手持長刀,虯髯蓬髮,極是兇悍,見眾人竟然沒有四散奔逃,眼中驚異之色一閃而逝,近到三丈,狂笑一聲,一提馬韁,連人帶馬凌空躍起,手中長刀化作一道白虹李無憂砍來。
“啊!”李無憂身後人群發出一聲呼喊。
李無憂淡淡一笑,不避反進,右手以肉眼難見的高速,狠狠一拳正擊打在奔馬頭上,左手作拈花之態,朝那道刀光迎去。
眾百姓只覺眼前一藍影一閃,接著便聽一聲巨響,再看時,李無憂左手拈著刀鋒,那虯髯馬賊雙手握刀,正個人卻彷彿被定在空中一般一動不動,那匹疾如奔奔雷的駿馬忽然倒飛後退,落在五丈之後,壓死跟進的數名馬賊後其勢不止,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