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徹全場。卻是李無憂和陸可人。
影鳥畢方不是被封印在古蘭嗎?怎麼會在這裡?方才那騎鳥人的背影分明是獨孤羽,只是他怎將影鳥解封時機算得如此之準?李無憂不及細想,已見那團金光飛回,也不多言,一掌便朝那金光打去。
掌勢才一遞出,一道雄渾之際的罡力已當頭壓下,無奈之下,只得改變掌勢與那罡氣相撞。
“砰!”李無憂整個人被擊得飛瀉而出,狂噴一口鮮血,依稀聽見有人咦了一聲,隨即是聲“抱歉”,便昏死過去。
昏黃的燈光,發臭的帳篷,一盤滷豬耳朵,一碟花生米,一壺濁酒。
盤膝坐在一片幹稻草上,寒士倫抿了一口酒,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負責看押他的墨機憋了兩天的好奇心終於膨脹到了極限,不禁問道:“寒先生,這酒通常是來餵馬的,又辣又濁,怎麼你連飲兩天,還一副滿足的樣子?”
為防止馬被大雪凍僵,北方的旅人冬日出門時通常都帶有劣質燒酒餵馬,後來這一招漸漸傳至軍中,延長了軍隊每年的攻伐期。這種酒若是用於招待賓客,那絕對是代表主人視那人為不受歡迎的惡客。
賀蘭凝霜將寒士倫拿下後,卻也並未立刻將他殺掉,而是關在這個有重兵把守的帳篷中,每日裡給他的供應,卻只有這種濁酒,只是後者每日飲之,卻如得瓊漿,歡喜非常,負責看守他的眾兵士大奇之後,多有鄙視之意,唯有這幫武士中一個叫墨機的少年好奇之心卻越來越濃,到今日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
寒士倫微微一笑,不答反問:“你們今天又戰敗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墨機整張臉都寫詫異著兩字。
“我會算。”寒士倫笑了笑。
“您真厲害!”墨機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敬畏神色,但隨即卻變得眉飛色舞,“那你和你們的軍師誰更厲害?”
“我們的軍師?”
“柳隨風啊!”墨機奇道,“你不會不知道他吧?他可實在是太厲害了!哈元帥私下裡甚至認為,他的用兵技巧,比你們以前那個軍神王天還要高明。蕭承元帥雖然不服氣得緊,但我看他也是嘴硬,心裡怕你們那個軍師比我們還要多些,不然昨天也不會非要我們西琦勇士打頭陣了!你倒說說,你和他誰更厲害些?”
墨機年少無知,卻不知他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已牽扯出了日後大陸民眾津津樂道的一個謎題。“是啊!若我真和柳隨風對陣,究竟誰會贏?”寒士倫暗自嘆了口氣,卻笑道:“當然是柳軍師厲害多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參謀,怎麼能和他比?”這話略略帶過,不容墨機有思索的時間,他又已道:“若我沒有算錯,潼關那邊,蕭如故非但沒有攻下潼關,反而還受了重挫吧?”
“先生,你可真神了。”墨機讚歎道,“按說,一面是蕭國天子御家親征,一面是主帥失蹤,唯有一百敗將軍領著士氣低落的殘軍,勝利應該很明顯才對,但這一次,蕭國五萬強兵,非但打不下潼關,更是讓自己損失慘重。先生,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楚國人都像您一樣會仙術?”
“呵呵!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仙術?”寒士倫拈鬚笑了起來,“‘唯其百敗,故能百勝’。小子,記住這句話,你會受用終生的。”
“多謝先生。”墨機認認真真地答道。
寒士倫被這少年認真的模樣逗笑了,只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句話說出的時候,一代之名將已因此而生。
“墨機,快不要再和他廢話了!女王陛下今天要來巡視的!”兩個人正自酣暢,帳篷外邊,忽然有人大聲提醒道。
“啊!我差點忘了!先生,我先告辭了!”墨機彎腰朝寒士倫深深施了一禮,匆匆出帳而去。
寒士倫並沒有等多久,賀蘭凝霜果然就來了,兩日不見,她娟秀的臉頰上憑空多了些風塵之色,讓寒士倫莫名的一絲心疼,但這當然不能宣諸於口,話到嘴邊卻變做了淡淡的調侃:“女王陛下,別來無恙吧?”
“託福!還過得去。”不同於蕭如故和楚問等人,賀蘭凝霜從來是喜怒於色的,是以這樣一句客套,對她來說,素來都是辛苦,卻不知為何,這個楚國謀士似乎有種說不出的魅力,這兩天來,他們說話的時候,她都異常放鬆,那感覺……就像一個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那便好啊……”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感嘆了一半,卻戛然而止。寒士倫第一次覺得言不由衷是一種痛苦。
沉默,寂靜的長夜,帳篷裡唯有昏黃的燈光在輕輕的閃爍,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