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古怪,她們和秦朝才分開幾天,居然秦朝跑到洛陽又弄出這麼一件事來。而且這事弄得滿城風雨,她們一路走來,劉關張不絕於耳。阿朱阿碧王夫人木婉清葉二孃自然是不知道酒色公子的。阿朱眉微皺:“酒色公子,一定不是個好傢伙。”
郭媛媛嘴角一笑:“那確實不是個好傢伙。”
“二位姑娘。”跑堂笑道,“酒色公子是不是個好人我這等小民無權發表意見,但他前些日子弄出一個報紙。大夥如今說的話題都是報紙上的東西。”
“報紙?這報紙都說了些什麼?”阿朱不由好奇。
跑堂笑得更開心:“上面說的可多著呢,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不過姑娘若是想了解,小店倒是有報紙賣,如今這報紙出了五期,姑娘若想看,最好五份一起買,一份我算你五十文,加起來就是二百五十文,不知姑娘是否?”
“二百五十文,不算貴,小二,你……”阿朱正要說購買。
“賣報,賣報,最新一期的報紙出爐,劉關張三英戰呂布,只要七文銅板便可買一份……”孩童的聲音響起。頓時
“小孩,快快過來,這裡有買的。”
“小娃娃,我要買一份。”堂中很多食客叫起來。
阿朱一愣,跑堂小二尷尬笑了笑:“姑娘,那小孩賣的是今天的,我這裡有前幾期的,四份算你五十文如何?”“第一期的報紙拿一張來,至於其他的就算了。”郭媛媛說道,她倒不是沒錢,只是知道是秦朝弄出來的東西,就沒必要在這裡花冤枉錢。很快那小二送來了報紙。
“咦?”郭媛媛目光一掃,稍微看了片刻,便心頭震動。
……
報紙銷路出奇的好確實很出乎秦朝的意料的好,其實有這原因也很正常,這個時代不是後世,無論是普通市民還是官紳階級,娛樂專案極為有限,而那些有限的娛樂活動,也都是有錢人,有悠閒時間的人才玩得起的,不怎麼接地氣。而此刻這報紙一出,只要懂字的都能讀,又兼之沾上學問這個高大上的調調,能讓人裝裝逼,偏偏還不貴,不轟動才怪。
當然秦朝也知道這種亢奮不正常,可是至少有一點,以後就算迴歸正常,這報紙的銷路也低不到哪裡去。
麗正書院人人敬而遠之的荊公府院子。
一個赤著玉腳的女子笑吟吟的走著。
“王師姐又在發脾氣了。”馮小婉臉上露出俏皮的笑,來到一間書房,推門而入,便是一愣,書房中滿地扔的都是紙張。
一張椅子上王旖癱坐著一臉頹廢,見到馮小婉也只是眼皮子一抬。
“師姐,怎麼一年不見。你這……”馮小婉微微蹙眉,“你這是怎麼啦,不就是荊公新學暫時式微麼,用得著……嗯?”馮小婉看向王旖身旁几上。那裡一張報紙,馮小婉看得出那是第一期的報紙。
“師姐,你也看了這報紙,覺得如何?”馮小婉連詢問。
“如何?”王旖一下跳了起來,抓起報紙:“馮師妹。你難道沒看,這裡……他這裡寫的分明就是在指責我父親的變法。”
“哦?”馮小婉目光一掃,只見她手指處寫著:
“《史記六國年表》序秦獲天助說值得玩味:……秦始小國僻遠,諸夏賓之,比於戎翟,至獻公之後常雄諸侯。論秦之德義不如魯衛之暴戾者,量秦之兵不如三晉之疆也,然卒並天下,非必險固便形勢利也,蓋若天所助焉。而秦獻公實為任用商鞅變法的秦孝公的父親。《史記》明確自他之後常雄諸侯也告訴我們一個事實:秦國的由弱變強並非自商鞅變法而始,反要上推數十年到一直被低估的獻公時代,而他所受到的天助自然不該是神蹟。”
這是報紙中的一個欄目重讀歷史。
重讀歷史是後世歷史學家靜下心來利用現代的歷史學知識對古代的歷史進行資料化,科學化,嚴謹化,理性化的重新解讀。
因此與古代帶著感情,為官方,為自己理念,進行春秋筆法的解讀不同,也與後世教科書上為官方政治服務的歷史不同。這種現代專業的解讀非常嚴密,可這種嚴密往往會顛覆人正常的歷史觀,讓人看了後一方面心服口服,另一方面又覺得很怪異。很震憾,怎麼歷史真相會是這樣?
“你這是第一期的重讀歷史,這一篇我覺得寫得很好,讓人耳目一新。”馮小婉笑說道。
“好沒錯,這裡寫得是好”王旖眼睛都有些紅了:“可是……可是……”她退後數步,坐在椅子上。“我這些天來,一直在想著寫一篇反駁這文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