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心中只是可惜,先前的壓抑和沉悶一掃而空,就連城中百姓也是興奮著,當程東率軍回到廄奚城的時候,程北不知如何公洞了許多百姓,帶著酒菜前來犒軍,一時間整個廄奚城都歡天喜地的。
此時雖然還沒有天黑,但是程東卻下令此時就進行犒軍,就在校場席地而坐,點燃了篝火,支起大鍋,燉了十幾大鍋羊肉,有百姓送來的美酒,程東也不禁制百姓湊過來,一時間軍民同歡,百姓上前敬酒,將士們也是豪氣干雲,只要有人敬酒那自然是一干而淨,就連程東也不知被人進了多少杯,莫說程東,就是鞠義也是被灌多了。
雖然程東醒來的時候,宿醉讓程東很難受,但是心情還是好的,天氣很寒冷了,程東披衣走出了縣衙,整個廄奚城還籠罩在一股喜悅之中,只是天還早,很少有百姓出來,街上就顯得冷冷清清的,不過西城那邊卻有些熱鬧,巴布扎如今正在和家人團聚,這是程東特許的,到了如今,巴布扎部已經徹底歸心,程東就不用再擔心他們了。
一時間從縣衙溜達到城頭上,遠遠地就看到有一個人揹負著雙手站在那裡,不是李邵還能有誰,或許昨夜只有李邵喝的最少,不是李邵酒量好,邊軍將士都在排斥這個心性陰毒的李邵,即便是程東私下說過多少次,卻還是無濟於事,倒是鞠義已經和諸將打成一片。
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李邵回頭望來,看到程東正慢慢地走上城頭,趕忙一側身拱了拱手:“見過主公,看主公的氣色,想必還沒有從宿醉中醒來吧,怎麼不多歇一會,這麼早上城來?”
“永南兄不是比我還早,我是醒來,待著無事,便想過來看看丘力居的動靜。”程東笑了笑,不過隨即皺了皺眉,揉了揉太陽穴,真是夠難受的。
李邵嗯了一聲,轉頭朝烏桓大營望去,遠遠地能看到白色的大地上,一片黑乎乎的營房,連綿裡許,此時朝昨日的戰場望去,地上還有無數屍體,不過那都是烏桓賊的屍體,邊軍的弟兄已經全被帶回來了,昨夜丘力居並沒有晚上來收屍,而今早李邵已經見到探馬來回奔跑。
“主公,如果我猜得不錯,丘力居應該是準備來收屍了,另外或許丘力居要準備退回關外了。”李邵聲音有些低沉,眼神中閃爍著寒光,只是又朝程東望來,不知道眼神中在期許著什麼。
程東沒有過多的去注意李邵,站在城頭,看著烏桓賊不斷出現的探馬,心中也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忽然重重的哼了一聲:“想要收屍談何容易,來人吶,去將鞠義將軍,和巴布紮帶來,另外下令馬軍弟兄立刻出城集結。”
李邵笑了,只等程東話音落下,這才朝程東躬身道:“主公,這些屍體絕不能讓丘力居收走,不如割下這些人頭,全部用石灰醃起來,這可是主公去長安求見陛下的敲門磚。”
程東一愣,只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李邵之意,敲門磚?這倒有意思,如果帶著人頭去長安,對於死水一潭的朝廷來說,這絕對是個振奮人心的好訊息,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抗擊外辱的就是英雄,而且相信董卓也樂意幽州在崛起一個白衣將軍,到時候就可以挑撥山東諸侯的關係,李邵在這一點上看的還是很清楚地,看來這些烏桓賊的屍體還真的不能讓丘力居收回去。
當然程東也不打算在硬碰硬一場,望著好像有動靜的烏桓大營,心中忽然一動:“來人吶,立刻傳令巴布扎,令他馬軍所部每人帶上一個陶罐,其中三分之一的是火油罐,其餘的裝水就可以,將這些火油罐澆在靠近烏桓大營的那邊,到時候烏桓賊一定會派人來查探的,只要讓烏桓賊查探到火油即可。”
“諾——”親兵應了一聲,只是奔西城而去。
再說此時巴布扎正和家人吃早飯,對於這一次的開恩,巴布扎心中很興奮,所有的族人都能回來和親人見面,證明程東已經完全相信他們了,這一段時間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所有的族人也都是喜笑顏開,特別是族人如今在廄奚城生活的很安逸,吃得飽穿得暖,屋裡也能升起火盆,呆在裡面也是暖和和的,而且孩子們也在學堂讀書,巴布扎已經沒有別的想法,或許更喜歡這樣的的生活吧。
正吃到一半,卻忽然有人在外面喊了一聲:“巴布扎將軍,將軍有令,著你部馬軍弟兄立刻在北門外集結,每人抱一個罐子,其中三分之一的火油,這有將軍的信物,可以去軍司馬那裡領火油,其餘的裝水,全都澆在城外那些屍體上,現在就立刻行動,一刻不能耽誤。”
“諾,謹遵將軍之命——”巴布扎顧不得吃飯,只是趕忙起身出去接過信物,回頭看看站在門口的妻兒,巴布扎朝他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