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的臉色,卻見程東神色平淡,好像剛才的話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憑著李邵對程東的瞭解,程東向來是不說廢話的,雖然不敢說每句話都深思熟慮,但是做事有理有據,絕不會隨口亂說,此時忽然說起這番話來,難道程東竟然想要招攬自己,想到這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程東還真敢想,自己好歹作用鉅鹿一地,比起程東手上的兩座小縣城卻是不能相比,誰會去那種苦寒之地。
程東還真是動了那份心思,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卻並不氣餒,只是臉色一正,忽然朝李邵抱了抱拳:“李太守,恕程東狂妄,這番話說到哪算哪,出自我嘴入你之耳,如果我想謀取幽州的話,不知太守有何教我?”
“什麼?你——”李邵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著程東,真是什麼話也敢說,這番話分明是無君無父,但是對於程東的直率和豪氣卻不由得折服,有心提點一下程東:“程將軍,這飯可以多吃話卻不能亂說呀。”
“李太守真是這麼認為嗎?”程東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即整個人帶出一股冷意,站起來望著初升的太陽:“獻帝年幼,如今董賊把持朝政,入職時如此也就罷了,如今縱觀山東諸侯,相互間不斷攻訐,大有愈演愈烈之勢,朝廷無力東顧,天下一盤散沙,劉虞劉焉劉表號稱皇親又如何,一樣都在觀望,天下人心如此,亂象一成,便是神仙也難返,九州天下,這些諸侯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卻沒有人多想一想百姓,百姓哀嚎四野,逼得只有揭竿而起,到如今烽火不斷,天下將亂,不知李太守有何打算?”
張了張嘴,訓斥的話竟然說不出口,明明程東口出逆言,但是李邵卻又甚至這事說的實話,如果不是有這種憂心,李邵也不會一直幫著韓馥尋求辦法,正如城東所言,這天下已經亂了。
眼見李邵有些心動,程東眼中閃過一道光彩,長長的吁了口氣:“天下人心如此,不是誰能挽回的,如袁本初曹孟德公孫伯圭之輩,野心已經冒出來了,又怎麼會在收回去,唯一的原因就是如今他們手中的實力還不夠,一旦失利夠了,那麼這天下就真的到了大亂的時候了,我不過未雨綢繆而已,劉虞不能壓制公孫瓚,年後必將有一戰,如我所料不錯,公孫瓚必勝,到時候公孫瓚一旦羽翼已豐,那時候就會從幽州而出,而望冀州青州兗州,進而謀取中原,可惜公孫瓚之輩鼠目寸光,眼中只有權力*,根本不顧念百姓死活,到時候大亂一起,天下百姓遭殃,更何況無論是公孫瓚還是劉虞,不管誰獲勝,到時候都不會容邊軍逍遙自在,我不過自保而已。”
話說到這份上,李邵悠悠的嘆了口氣,只是沉吟起來,今日總算是看到了程東的野心,這可不是一個消停的主兒,要心計有心計要手腕右手腕,兼著治理地方,勝則決戰天下,要說此人沒有機會,李邵也不敢苟同,但是誰又敢說呢,只是既然程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邵卻是嘆了口氣:“正如將軍所言,無論劉伯安還是公孫伯圭獲勝,那麼邊軍必然要亡,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將軍要想自保,就必須讓戰事拖延,無非是扶弱擋強,保持平衡而已。”
“此法不過是積攢實力而已,邊軍不過三千,無法左右大局,我倒覺得劉虞要滅,當可以代郡一地抵禦公孫瓚,北有烏桓各部落,南連袁本初,暫時求存,公孫瓚雖然善戰,但是究竟根基不如劉虞,時間久了必然還是要出問題的,只要能撐下去,抓住機會一擊便可斃命,太守以為然否?”程東眼中有*在閃爍,讓李邵有些無語,程東張口閉口諸侯有野心,天下將亂,安不知正是程東之輩的野心讓天下大亂的。
沉默了好久,李邵才嘆了口氣:“程將軍今日還是隨我去見州牧大人吧,州牧雖然性子軟,但是最少能讓冀州百姓安居樂業。”
程東笑了,只是朝李邵一抱拳:“那就有勞太守了,若是有朝一日,太守覺得不好過的時候,不妨去我邊軍那裡做客,程東掃榻以待。”
李邵也不再言語,但是心中已經亂了,這天下真的會如程東所言嗎?一時間心中雜念紛呈,便領著程東朝州牧府而去,便再也不曾提起剛才的話題,李邵還不至於傻到說出去,這件事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再說不多久,也就到了州牧府門外,李邵讓門子進去通告,自己隨著程東在外面等,但是李邵自己也說不清,今日的心情和昨日又不一樣了,不知道為什麼李邵卻不敢再怠慢程東。
再說韓馥也是剛起來不久,接到門子的回報,也沒有多想,只是讓人將李邵程東請進來,李邵輕車熟路,程東卻是初來乍到,對於州牧府的奢華,程東只是不以為然,不過也沒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