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人輪廓,卻來不及看清到底是誰,便急忙衝向對岸。阿秋和遲海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他認出。
待韓嘯月衝到對岸之時,東方隸已將李景賢攙扶著坐在身旁。李景賢全身酥軟,好似全身的骨架都已碎成了粉末一般。韓嘯月扶著李景賢道:“景賢,你怎麼樣啊?”李景賢一臉大汗道:“韓大哥,我感覺快不行了。。。。。。全身如同爆裂般疼痛,我是不是時日無多了。。。。。。”說著,兩隻眼皮就快要合上了。
霍離姬哈哈笑道:“自以為能破了我家陣法,卻沒想到自食苦果!真以為這伏龍陣法是那麼好破的嗎?伏龍陣法之精妙,在於佈陣之時的千變萬化。一萬次佈陣,便會有一萬種解法。倘若真的如同解穴那般容易,我們顏華派就不要在江湖上混啦!”韓嘯月聽罷,怒目看著霍離姬道:“霍離姬,我要了你的命!”說罷,便要衝上去。
霍離姬一擺手道:“住手!你若是惹急了我,他可就真沒救了!”韓嘯月聽罷,停下來道:“你的意思是,他還有救?”霍離姬點點頭道:“當然。只不過,屆時只能救活他一半的性命。”韓嘯月不解道:“此言何意?”
霍離姬哼了一聲道:“這都不懂?原本我用伏龍陣法只是縛住了他的手腳,並未殃及筋脈骨骼。但是因為東方隸強行解穴,現在,伏龍陣法已經將他周身縛住,隨時都有筋脈盡斷、骨骼盡碎的危險。這破解之法嘛。。。。。。”霍離姬想了想道,“破解之法便是我親自為其解除陣法,只有如此,才能換回他一條性命。只不過,他的下半身怕是保不住啦!”
韓嘯月聽罷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景賢有可能失去腿腳?”霍離姬點頭道:“不錯。到那時,他只能靠著雙柺行走,懸樞以下筋骨盡碎。”
東方隸聽罷,突然老淚縱橫道:“哎呀!沒想到,老夫好心辦了錯事啊!老夫對不起景賢兄弟啊!”李景賢見狀,既感無奈,只得解勸道:“大哥,你也是一番好意,景賢命數就該如此!”張大發等一眾丐幫弟子趕忙上前讓李景賢伏在懷中。
霍離姬見韓嘯月一臉茫然,便笑道:“怎麼樣,是否需要我為他解陣呢?”說罷,一臉得意的看著韓嘯月。韓嘯月心中不情願有求於他,但事關李景賢的生死,韓嘯月只得深施一禮道:“麻煩。。。。。。麻煩你。。。。。。救救他吧!”
原本就是霍離姬下的毒手,如今卻要央求他施救,若是旁人,定然無法屈尊如此。但韓嘯月早已受過比這更深切的折辱,早在江源城便數次被俘。如今這種場面,自己早已將顏面擱置一旁。眼下誰能救活李景賢,他便能賒下臉來去求他。
霍離姬心中十分得意,身後的顏華派弟子更覺得臉上有光。堂堂一城之太守向自己施此大禮,足夠這幾人炫耀一陣。霍離姬並不知足,反而抬抬手譏諷道:“好啦好啦,何必如此客氣?早知如此,讓我等在此安度一晚,便不會發生如此事故!而你非要與我等為難,這又是何必呢?”說著,霍離姬向前一步道,“太守大人,人命關天,只是簡單說幾句謝謝,恐怕。。。。。。”
韓嘯月心中早已打算,此刻不論他霍離姬說出什麼條件,統統都會答應,便點頭道:“你開口吧!是要求潭州隨時進出,還是金銀布匹,還是良田美宅?只要你開出口來,韓某一定辦到!”霍離姬搖搖頭道:“都把我們顏華派當成什麼了?我們可是燕趙名仕之後,那些世俗之物豈入我們法眼?”說著,一指韓嘯月道,“我只要你給我磕上十個響頭,然後抱著我的腿叫我三聲恩人,我便馬上救他!”
眾人聽此言論,不禁心中一陣吃驚,就連顏華派其他弟子都覺得此來似有不妥。諒來韓嘯月定然不會答應此等過分要求,心中都以為他會怒罵霍離姬,並與其一較高下。未想到,韓嘯月想都沒想,竟脫下頭盔,一甩袍袖便雙膝跪倒在地,衝著霍離姬連磕十個響頭,每一下都擲地有聲,聲聲見血。東方隸和張大發見狀,不禁張著大嘴一臉愕然。就連營帳中暗暗觀察的沐雅沁和溝渠之中的阿秋、遲海都不禁為他感到惋惜。韓嘯月顯然並不在乎這些,磕完十個響頭後,顧不得沾滿泥土的額頭上血肉模糊,便衝到霍離姬腿邊咬牙切齒道:“恩人!恩人!恩人!務必救救景賢的性命哇!”可見,韓嘯月已是無計可施,只得把希望寄託在霍離姬可能會有一絲信用。
李景賢一直呼喚著韓嘯月的名字,希望他不要如此。卻見韓嘯月毫不猶豫,不禁悲從中來,臉上掛滿淚水。霍離姬心中分外舒暢,心中暗喜道:“沒想到,這廝居然這麼痛快就答應了!萬箭齊發的仇,總算是得報了!”想到此,臉色一變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