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金穗乍然見到姚長雍,心一動,忍不住紅了眼圈,看了眼他的身後,無比失望,哽咽地問:“我爺爺沒找回來?”
姚長雍臉色青黑,隱有憤怒,當然不是對金穗憤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府。”說罷,面對金穗哀哀的神色,他甚為喪氣。
馬家兵找了整整一天,沒有絲毫頭緒,歹徒應是準備多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如此迅速,不僅沒找到黃老爹,還被折騰得夠嗆。
金穗有些不願意,黃老爹不見了,她更想回黃府守著,等黃老爹回來。
“長雍,”姚長雍的自責和關心讓她覺得越發不好受,聲音軟了下來,“我想回孃家住兩天,倘若兩天後,還不能找到爺爺,到那時我再回府,好麼?”
每每思及黃老爹失蹤一天一夜,金穗便心痛難耐,撥出的氣息都是疼的,她現在只想回到黃府去療傷。
姚長雍換位思考,若是姚老太太被劫,他恐怕也要瘋了,便溫聲道:“好,穗孃兒,我陪你回去住,好不好?”
聞言,金穗感激地望著他,她才嫁進姚府幾天罷了,黃家給姚府惹瞭如此大的麻煩,姚長雍不僅動用馬太守的兵丁,欠了馬太守的人情,而且同意她回孃家住,這是很大的讓步和寬容。
“爺爺就是在府裡丟的,我怕不安全,我丟了不要緊,你可不能丟。就我去住兩天,等爺爺回來。你,還是回府去好了,以免老太太和太太擔心。”金穗隨著姚長雍上了馬車,如是回答道。
姚長雍正色道:“不要勸了,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黃府?”
金穗眼一熱,淚珠子滾滾而落。
姚長雍緊抿唇,用帕子給金穗擦著臉頰,神情十分認真,他神情些微疲憊,眼底有片濃郁的黑色,既是急得,也是累得。他說服馬太守搜城,查抄藏寶賭坊,追查外城,引起很多人的不滿,馬太守只管搜查,搜查的理由、搜查令等等,這些全需要他來運作。
金穗哭過一陣子,抑制住悲傷,將蘭孃的審問情況告知姚長雍。
姚長雍聽罷,沉默片刻,而後道:“蘭娘所說的那位犯官,我有些印象,在錦官城做官時,跟藏寶賭坊不對付,曾經抓捕過藏寶賭坊裡面的管事,王老五差點受牽連,後來被政敵查到收受賄賂的證據,被流放邊疆了。蘭娘嘛,恐怕真的是藏寶賭坊的人,只是……”
“只是什麼?”金穗問道。
“只是,”姚長雍頓了頓,撫摸著金穗的背部,“那神秘人在十幾年前便佈下蘭娘這條線,蘭娘又是從我們府上出去的,這條線未免佈置得太長了。”
金穗接著道:“你是說,藏寶賭坊收買蘭娘,其實是衝著姚府來的?”
“什麼姚府?是我們家!”姚長雍嗔惱。
金穗吐了吐舌頭,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是想著,藏寶賭坊放棄蘭娘這麼一顆好用的棋子,轉而擄走爺爺,是拿爺爺威脅我呢,還是因著爺爺……本身有不輸於姚府的價值?”姚長雍一面思索,一面摸索下巴。
金穗想起姚長雍曾經的推測,驚道:“是衝著火柴去的?”
姚長雍搖搖頭,沉默不語。
到了黃府門口,姚長雍把金穗放下,回了姚府,金穗望著馬車絕塵而去,心裡是有些失望的。
豈料,她方在曉煙苦口婆心的勸說下用晚飯,姚長雍便轉了回來,又好氣又好笑:“我說了過來陪你的,你果真不信我!”
金穗尷尬,她自己吃不下飯,卻吩咐曉煙多給姚長雍添飯,姚長雍來回折騰,面色十分憔悴,她看得有幾分心疼。
這一夜無話,沒幾人睡得安穩。
翌日,夏公公再到姚府鬧了一場。
姚三老爺直接告訴他,彈劾他的摺子,錦官城的幾位大人已經寫好了,正在送往伯京的路上。夏公公方才慌了,色厲內荏地威脅了幾句,姚三老爺不痛不癢,喊人拿掃把,將這位對姚太后嫡外祖母不敬的太監趕出去。
夏公公灰溜溜地走了,隱晦地跟蜀王妃提起。蜀王妃嘴角微翹,派人去打聽,果真是彈劾了夏公公。夏公公霎時嚇得屁滾尿流,到姚府門上苦求見姚老太太。姚老太太此刻正為黃老爹失蹤的事煩心,哪裡會理睬他,打出去了事。
夏公公宣旨不成,反被彈劾一把,沒有姚太后的旨意又不敢私自回京,如坐針氈地等著上頭髮旨叫他回去,卻是不敢再去姚府門上鬧了。因著外面戒嚴,夏公公也不敢亂跑,而且他怕自己人生地不熟,像墨兒那般被拐子給拐了,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