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老爹摸摸鬍子,他撥出的熱氣凝結在鬍子上,此時結了一層冰渣,摸著涼涼的,冰冰的,點點頭道:“曹大夫自是有本事的人,姑娘的事你費心了。”撿了溼熱的棉毛巾一把抹去鬍子上的冰渣。
翠眉不自在地笑道:“我心裡眼裡只有姑娘一個,照顧姑娘本是我分內的事兒,說費心就言重了。”心中忐忑不安,這話就像在發誓一般。翠眉小心注意著黃老爹臉色。
黃老爹卻沒什麼表情,“嗯”了一聲。
翠眉就往外面看了看,黃老爹道:“我讓山嵐直接睡在柴垛那兒了,大半夜的,挪來挪去著涼了可不好,左右家裡沒啥事兒。”
翠眉放下心來,伺候黃老爹睡了才自去睡覺。****無話。
第056章 鞋子(一)
第056章 鞋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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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穗早上醒來自己穿了衣裳,見珍眉進來衝口就問:“珍眉,爺爺呢?昨兒的夜裡可回來了?”黃老爹走時說可能會第二天回來,她還記著這話。
珍眉還沒回答,黃老爹在堂屋裡就笑著朝屋裡道:“穗孃兒,你再睡睡,我早就回來了。”
金穗瞧瞧外面老高的太陽,臉頰紅了紅,不肯再睡,梳洗好了到堂屋吃飯,原來黃老爹他們已經吃過早飯,準備劈柴,因顧忌著她還在睡,就先坐著歇歇勁兒。金穗一出來便見黃老爹和山嵐一人拎了把斧頭劈柴,臉又紅了。
他們先劈那兩捆較為乾燥的柴火,鋪靠在院牆上曬著,金穗坐在屋子裡問道:“爺爺,我們家這些柴火夠燒嗎?”
黃老爹連劈了十幾根,脫了外面的衣裳,扶著有些僵硬的腰站起來笑道:“這點兒哪夠,要燒炕,還要燒火煮飯,不夠的。”
金穗面色便有些不好看:“那爺爺還要去東山砍柴火嗎?”
“要去的。穗孃兒,你莫操心爺爺了,村裡那多人去,爺爺還能被拐子拐走了不成?”黃老爹笑呵呵的,又彎下腰劈柴。
晌午吃過午飯,金穗出來曬太陽,觀看黃老爹和山嵐劈柴,正說著話,珍眉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道:“老太爺,村裡來衙差啦!”
黃老爹手中的粗柴火失去扶持,咣噹倒在地上,他沒管柴火,而是站起來皺眉問道:“這是咋回事兒?”
珍眉的興奮鎩羽而止,囁喏著道:“不曉得呢,我再去聽聽。”
黃老爹失笑,丟了斧頭就要出去,金穗忙拉住他:“爺爺,先穿了外面的大衣,仔細凍著了。”又遞了棉布巾給他擦汗。
黃老爹做活時常常穿短褐衣裳,外穿的大衣是件長褂子,能遮住膝蓋。他年輕時在海上跑,膝蓋關節處到老了遇到變天時時痠疼。
黃老爹誇她懂事,笑得見牙不見眼,本來陰霾的心情變得暖融融的。
黃老爹喊了小全他爹到了柳樹下(“柳樹下”,約定俗成的地名),村民們圍著正中四個穿著衙役服飾的人,四人胸前有個大大的“衙”字。其中一人神色略顯倨傲,下巴光溜無須,一手拎了個袋子,一手握著大刀。
那倨傲的衙差清了清嗓子,喊道:“秦村長,雙廟村的村民們,每家都有人到場了嗎?”
秦四郎開村會這麼多年,對每張臉早爛熟於心,一眼掃過去就能發現人有沒有到齊,他環視一圈,拱拱手,恭敬地道:“莫大人,都到齊了。”
莫衙差拱手回敬,面無表情地說道:“昨兒的夜裡你們隔壁的上陽村報案說遭了賊,前幾天兒王家村的老太太也報案說遭了賊,這倆村恰在你們村旁邊。縣太爺體恤夾在中間的雙廟村,特讓我來問問你們村裡是個啥形狀。”
說著,他衝著南方拱拱手,衙門正是在那個方向。莫衙差名德,諧音“沒得”,不喜人叫他全名,倒是對這句“莫大人”很是受用。
不等秦四郎說話,盧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委屈,抽抽噎噎地把當日情形說了個清楚明白。
秦四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喝道:“衙門的人在此,盧家奶奶,你消停些,我自會把話給大人們說明白了。”
盧奶奶風裡來雨裡去,遭過大難的人,且與衙門打過交道,不像一般人家那麼怕官府的人,不聽秦四郎的勸告,見衙役抬手阻止了秦四郎的話頭,忙拉拉雜雜地說開了。
秦四郎的臉就黑了。
盧奶奶說罷,盧爺爺咂咂嘴,一把拉了她到邊上,斥道:“莫哭了,成個啥樣子,讓大人們看笑話!”胡亂在她臉上抹了兩把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