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小寒,又轉回頭呆呆地凝視畏縮著肩膀的文科舉。
這……這咋可能?科舉,這火真是你放的?是她胡說對不對?文二老爺瞪著文科舉,手卻顫巍巍地指向小寒。
小寒眼眸微眯,露出一絲冷笑,依舊退回到文太太身後。
文科舉情知當時那麼多人在場,此事斷是瞞不住的,心裡先怕了三分,此時聽父親問,便囁喏著道:
爹。我哪兒曉得竟然就失火了,原本只是想嚇嚇那些不把我放在眼裡的丫鬟們罷了,再說。又沒人燒傷,不過就是幾間屋子……
這回,pi的聲響再次響徹在文科舉的身上,只是這回捱打的是他的臉。
文科舉立刻委屈地哭了,揚手要還回去。卻發現打他的是他親爹,遂駭得慌忙放下手。
這一巴掌,竟比文華的鞭子還疼。
文太太這時回身道:二老爺,你聽聽你們家科舉說的啥話,因火是從我們家燒起來的,我少不得問清楚了。一問才曉得竟是你們家的科舉。
好歹你我是堂兄妹,我給他兜著,做主讓人拆了那頭的屋子。才沒把我們整個縣府給燒了。方才洪大人問賠償的問題,科舉竟說誰讓拆的屋子,誰賠錢!這是人說的話嗎?
文二老爺一聽,渾身抖了下,掃了一眼。拆掉的屋子和燒燬的房屋加起來有大半條街,那得賠多少錢啊?哪兒是他們家能承擔得起的。
他立馬轉了話頭。說道:科舉說的也沒錯兒……
他一語未完,文太太柳眉倒豎,剛才他打她女兒一巴掌還沒跟他算賬。
文二老爺頂著文太太凌厲的眼神,嚥了口唾沫,堅強地說下去:
科舉早晚是你家的,你卻讓丫鬟怠慢他……再說,當時那多人在場,咋就讓火燒起來了?肯定是你的丫鬟們放縱的……
他每說一個字,文太太的眼神就凌厲一分,終於他說不下去了。
這樣說,文科舉放火差點兒燒了縣府,竟是我的錯兒了?
文太太一字一頓地問,眼睛緊緊盯著文二老爺。
文二老爺雖是文太太的哥哥,卻沒少挨文太太的巴掌,頭一回還覺得屈辱,後來竟沒感覺了,以此類推,他被文太太盯著盯著竟然變得大膽了,索性道:
橫豎我家沒錢,就算賠也賠不來。我叔叔在世的時候,就讓你多照顧你侄兒,就算是他放的火,你賠幾個錢又值當個啥?不過拔根汗毛罷了。
文太太真真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偏又沒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斥責自己的堂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問道:
洪大人,事情前後很清楚了,該咋樣處置,我全憑大人的吩咐。說到底,這火是從我們家起來的,嚇著了全城的父老鄉親,理當由我賠錢給大家。
又對人群處行了一禮,揚聲道:今兒的失火,全憑各位父老鼎立相助,我文鳳秀,在這兒,謝謝大家夥兒了!
說完,又深深地一福。
外圍的鄉親們紛紛說是應該的,卻是不願散去,仍要看熱鬧。
文太太深知人的秉性,並未說什麼,而文二老爺不一樣,因大家說的話都是他家兒子沒教養之類的,他氣呼呼地喊道:
日頭都走困回家了,你們還不回去,站這兒有啥好瞧的?
洪涵鞏略微皺眉,他這個縣太爺都不怕人圍觀議論,文二老爺卻狐假虎威地驅趕圍觀百姓,心下不喜,面上卻對文太太道:
我原以為是你家的繼子,既然不是,這場大火便與你家不相干。賠款自是要賠的,而放火的人……
洪涵鞏深深看了一眼期待地望著他的文科舉,繼續道:當然也沒那麼容易放走。文科舉,既然事情已經弄明白了,你還是去衙門一趟,把事兒處理了再說。
文科舉眼中希望的泡沫瞬間破滅,文二老爺連忙扯住文太太的衣袖,求道:
鳳秀,好歹他是你親侄兒,你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看在你死去的父親面上,救救他吧!
文太太抽出自己的袖子,咬重堂兄堂侄兒二詞:
堂兄,科舉雖是我堂侄兒,可我不過商賈之婦,如何在青天大老爺面前有說話的餘地?你放心,洪大人是公正嚴明的好官,定不會錯判了科舉。你不也常常嚷著洪大人是青天大老爺嗎?你還說,我們珠黎縣有洪大人,是我們的福氣呢!
文二老爺忙不失時機地拍馬屁:那是,洪大人是千年難遇的好官,才來我們珠黎縣不到一年,人人安居樂業……
不等他說完,文太太揮揮手道:既然你這樣看重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