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是京城人士,父親是部隊的,從小就住大院。同一個大院裡面都是差不多的二代,從小在一起長大,出來了也互相幫襯。有人從軍,有人從政,有人做生意,再加上他們的親戚朋友,那就是一張價值萬金的人脈網路。具體值多少,就看大院裡面有多少人出息。楊木的運氣好,他的大院裡好幾個人做了省部級,還有比省部級更進一步的,所以楊木的生意能做這麼大,人面這麼廣。可惜當時我太小氣,只答應給他五億,他也就只拿出價值五億的資源來。要是我給他十億十五億,你早就被收拾了!”
“要是到十億十五億,他能出什麼新鮮手段?”黃文斌問。
“手段多著呢!”劉自強說。
“到底是什麼手段呢?”黃文斌追問。
“告訴你不就有防備了嗎!”劉自強說,“五億都能把你在京城的地塊封了,十億的話起碼封兩塊。”
“十五億就封三塊是吧。”黃文斌問。
“一塊土地起碼壓住了你三十多億的資金,封住一個地塊,你就用不了這個地塊辦貸款,資金鍊就要承受很大的壓力。封兩塊就是六十七億,封三塊就是一百多億了。在怎麼大型的公司,也受不了這麼嚴重的資金壓力。神弓集團的話,我估計六十億就是極限了。”
“當然不是。”黃文斌說,正常的話這麼估算沒錯,但神弓集團根本就不正常,因為神弓集團擁有無數市中心的地塊,即將建起無數的房子,這些房子都會以非常高的價格賣出去,利潤流向房地產開發商,然後又從開發商流向銀行和各級政府各個部門,推高gdp,繁榮市場,改善環境,還會帶起裝修,傢俱,家電等等各個部門。
在這種狂潮面前,即使是國家力量,也要退避三舍,何況楊木只是一個有點人脈的商家。封了京城的地塊,算是楊木有本事。再要把其他地方封了,遲早會惹來反彈。黃文斌的資金鍊還沒斷,楊木就要倒黴。
“楊木是我父親的朋友,不過這幾年專心做大專案,很少來省城。”劉自強說,“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其實羊高去自首的時候,我就應該去找他的,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楊木肯定會幫我,頂多給他十億酬勞。”
“那你為什麼不去呢!”黃文斌也覺得這樣解決最好。
“那時候我還還沒覺得那麼迫切。”劉自強是想把楊木的關係當作底牌的,“而且楊木很不好說話,他覺得不對的事情,是不會出手的。後來我父親去世,我又逼著羊高寫了那份自白書,才去找楊木。”
“羊高是你殺的吧?怎麼下的手?”黃文斌問。
“當然不是我殺的,”劉自強說,“是寧守中給他下毒了。”
“不是你逼著他這麼做,寧守中怎麼會下毒。”黃文斌說。
“反正不是我親自下的手,藥也不是我的。”劉自強說。
“檢察院裡面下毒不是這麼容易的吧?”黃文斌覺得很不可思議。
“對外人是很難,對他們自己人來說很容易。”劉自強說。
“他就不怕別人發現?”黃文斌問。
“下的是慢性毒藥,又用了膠囊裹著,到毒發身亡的時候早就差不多來是誰下的手了。這種糊里糊塗的事,省高檢誰也不想擔責任,一般會慢慢拖著,越拖就越難查,最後不了了之。誰知道這件事會鬧得這麼大,逼著省高檢認真查,不過他們也查不出來什麼了,完全沒證據。”
“膠囊?羊高怎麼會吃膠囊?”黃文斌問。
“羊高有高血壓,每天都要吃藥的。”劉自強說。
“還有許斌呢?”黃文斌問,“那總是你打死的吧?”
“當然不是。”劉自強說。
“我沒有開錄影,也沒有竊聽,你跟我說實話行不行?”黃文斌沒好氣的說。
“我說的是實話啊。”劉自強說,“許斌跟你暗中勾搭,被我發現了才坦白,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尤其在這種關鍵時候。我安排了人,打算過幾天把他做了。不知道怎麼走漏了訊息,被許斌給知道了。他就想偷我讓羊高籤的那份檔案,高價賣給你。我發現了之後,自然不能放過他。”
“那不還是你殺的嗎!”黃文斌說。
“我沒想著殺他啊,只想利用他把你引入陷阱。”劉自強說,“我都已經把他的父母妻兒抓起來了,不愁他不答應。只是想著先教訓他一下,打一頓,誰知道下手那人剛剛溜了冰,太興奮,收不住手。真是不應該信任毒蟲啊對了,打他的人就是阿東,被你打死那四個人中年紀最大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