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天,你不僅煉化了古之月神的殘魂,也煉化了她?”
“為何不是她煉化了我呢?”無月反問。
她單手背在身後,目光變得與張若塵最初見到她的時候一樣,幽深、冷狠,如同毒蛇的眼睛一般,令人恐懼。
無月又道:“在你心中,月神是聖潔無瑕的化身,自然不會做出那麼惡毒的事。但,你莫非忘了,她主修的道中,有魔道。魔,亦噬人!”
“我堅信月神不會那麼做,就算那麼做,也必是迫不得已。”
張若塵手掌托起,定神針在掌心旋轉。
“你要殺我,為她報仇?”無月道。
“你藏在身後的那隻手中,何嘗不是捏著神符?”
張若塵道:“月神對我有大恩!你致她於死地,你說,這仇我報不報?”
“月神對你有大恩,我呢?我不止救過你一次吧?你還完了嗎?而且,我們是夫妻,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我們之間的恩情,該如何了斷呢?”無月道。
張若塵與她對視,片刻後,將定神針收了回去,道:“我沒有那麼多精力與你鬥智鬥勇,戲弄我,是會付出代價的。月神到底去了哪裡?”
無月道:“月神已經被我殺了啊!你不信?”
“不可能。”
冷靜下來後,張若塵已經完全回過味來,道:“你若殺了月神,又怎敢回到我身邊?你十分清楚,自己一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地獄界何處是你的容身之地?”
“張若塵,你太自信了!以我的精神力造詣,加入命運神殿、閻羅族,他們必定會十分歡迎。退一萬步講,就憑我的容貌,肯庇護我的諸天,也是大有人在。”無月眸中含有冷笑。
張若塵道:“既然如此,從今日起,我們便斬了這夫妻情分。你,請離開白衣谷!”
無月太精於算計,心思極重,令人猜不透。
與她成親,本就有太多迫不得已的原因。若能借此機會,消除這個不確定因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先前,她故意散發出月神的氣息,無疑是在給張若塵設局,引他向最壞的方向猜想。
她剛才的那番話,更是讓張若塵極為不悅。既然她謀好了退路,自己也就不留了!
無月目望飛雪,檀口吐出一縷淡淡的白氣,嘆道:“好絕情啊!但,本神與白衣谷已經達成深度合作,你要趕我離開,怕是做不到。”
遠處,修辰天神從日晷中走出,與妙離站在一起,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見張若塵眼神越來越冰冷,無月忽的嫣然一笑。
那笑容,如同一道光束穿破陰雲,撕裂黑暗。
她那隻背在身後的纖手,拿出一隻雕琢精緻的木匣,遞給張若塵,道:“兩千年前的今日,我們在命運神殿祭天地,以命運為見證,結成了夫妻。這樣的大日子,你莫非忘了?”
張若塵眼中的冷意,漸漸轉為錯愕,到底什麼情況?
她的心到底什麼做的,真的讓人完全猜不透。
這算什麼?
驚喜?
她修煉多少年的人物了,竟還在意這個?竟還會記得這個時間?
對神靈而言,每隔萬年的大壽,都未必放在心上。唯有渡過元會劫後,才會大擺宴席慶祝。
無月嗔道:“上一個千年,可就錯過了呢!這次,我是故意將劫天的信攔下,等到今日,才讓青夙去稟告你。你好像一點都不高興?沒想到號稱多情的張若塵,比號稱無情的無月更無情。”
“你這是驚嚇好不好?”
張若塵接過她遞來的木匣,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枚神丹。
“親手煉製的,可提升精神力。認識到有一位丹道神師妻子的好處了吧?”無月道。
張若塵心情複雜,大起大落,不知該如何言語才好,將木匣合上,慎重的道:“謝謝!不過,下次不能再這樣了,萬一我真的誤會你殺了月神,並且果決了一些,後果就難料了!”
無月目光極為認真,道:“老實說,我的確頗為傷心,說到底,我們之間,還是缺乏信任和情感基礎。”
張若塵心中略顯愧疚,正欲補救。
無月道:“不過沒關係!既然你不愛我,我就自己想辦法再努力一些,或許以後可以走得更近。至少今日的事,我相信很多年後,你依舊會記得。對了,月神去了羅祖雲山界,是天姥召喚她去的,應該和大尊留下的玉皇鼎有關!”
修辰天神感覺到失望,沒有了興趣,重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