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見那些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他的人,還有那些自以為強大而得意萬分的人,吳琛的心中就會油然而生一種渴望——
這種小蟲子,踩死也沒有關係吧。
吳琛猛地捂住自己的額頭,他渾身顫抖著,飛快地離開鮮血滿地的擂臺向電梯走去。陰影中人們看不清他的臉,只有汗水不斷地順著臉頰落在地上。
電梯小姐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這種人在天空競技場並不少見。懷抱著夢想和野心,卻在真正見識鮮血和殺戮之後發現自己的弱小,潰不成軍——
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
電梯停在150層。
腳步聲響起。電梯內的人紛紛變了臉色,剛剛還一臉漠然的電梯小姐蒼白著臉低下了頭。
右臉星星,左臉眼淚……是那個人。
整個天空競技場,唯一可以被稱為魔鬼的人。不在乎金錢,不在乎榮譽,似乎這個人生來就是為了戰鬥一般。
高興的時候就輸一場,不高興的時候就把對手變成一堆肉醬。完全地隨心所欲,像國王般遊蕩在整個天空競技場中。
西索,他來150層做什麼?以他的實力,早就在200層以上擁有自己的房間了。
忽然濃烈起來的血腥味讓吳琛猛地抬起頭。與周圍臉色蒼白的人不同,他的目光中驟然生出一種詭異的渴望來。
時雨在蠢蠢欲動。
這個人……很強。
如果能在雙手上染上這個人的鮮血,一定比那些蟲子們要愉悅得多吧。
此時的吳琛幾乎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樣貌,他看不見鮮豔的小丑裝,看不見火紅的頭髮,看不見眼淚和星星,在黑髮的遮擋之下,吳琛眼神中散發出殘忍而興奮的光。
“這眼神……”西索很快注意到了身後正看著他的人。剛剛籠罩在他身上的暴戾氣息忽然消失不見,魔術師眯起眼睛,“真是美味啊。”
撲克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手上,“正好,剛剛處理了一點雜碎,完全不過癮……”
“叮——”
電梯停了下來。
“到……到了……”電梯小姐背靠著牆面,腿軟得幾乎站不住。而其他人也與她一樣。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怪物,一下子就發出那種殺氣……
光是用氣息就能夠殺死人,這兩人的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鮮血!
人們蜂擁而出。
西索的手一動,一張撲克擦過吳琛的臉頰,牢牢釘在他的腦後。那種惡魔一般的殺氣從他的身上散去了。踩著高跟鞋的魔術師微微彎下腰,湊近他的臉。
“這位不知道是小果實還是大果實的人,你的名字?”
“吳琛。”報出自己的名字,吳琛嗓音低啞。
危險的笑容綻放在西索的臉上。
“知道了~我會去看你的比賽的……一定要……讓我滿意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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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出現在餐廳的兩人讓周圍的食客瞠目結舌了好一陣子,然後紛紛撤離。
“見鬼!這兩個人怎麼湊到一起去了!”
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魔術師西索還有最近飛快崛起的黑頭髮新人,這兩個怪物居然還是朋友?別開玩笑了!
這種惡魔,有一隻就已經足夠了!
吳琛託著下巴,平靜地看著西索饒有興致地玩弄食物。不知不覺,這件餐廳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如果說一開始人們還因為吳琛年輕的外表而對他有所輕視的話,現在的吳琛已經有了讓他們戰慄的資格。
短短一個星期,死在這個人手下的強者不計其數。如果是正常的死亡,他們不至於那麼畏懼……不同於享受戰鬥的西索,吳琛這個人簡直就是在發洩……
他享受的、並且沉迷的,從來都是溫熱的鮮血。
被他殺死的人,是真的……像蟲子一樣被碾死啊!
“怎麼了~大蘋果?”西索舔了舔嘴唇,“沒有胃口嗎?”
吳琛看著他。這個人和他並不一樣。如果說他是每時每刻因為這殺戮的本性而承受折磨的話,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完全地順應本心,活得鮮明而自由。
有了這個諷刺一般的對比,他體內的血液才會如此前所未有的沸騰起來。如果殺死了這個人,這血液會不會平靜下來呢?
吳琛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
“西索,你知道幻影旅團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