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神色激動，忽地俏臉一變，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高志連忙鬆開，驚慌的道：“姐姐，你怎麼了？”

“我沒……”柳怡一句話沒有說完，一大蓬鮮血噴在高志的臉上。氣息一陣委靡，眼神一陣潰散。

“姐姐！”

高志大叫，他清楚的感覺到柳怡體內的力量正在不斷消退，生機也正在消失。

“小……志……”

柳怡勉強抬手撫在高志的臉頰上，口中鮮血不斷湧出，悽慘到了極點。“能夠看到你，就……已經……很……好了。”

“老頭，老頭……”

高志驚慌失措起來，轉頭看向天雲道尊，卻發現天雲道尊的形象也慘到了極點。心口處不斷有鮮血流出，長衫裂開，露出一道焦黑的傷口，貫穿整個身軀。

不僅如此，天雲道尊的胸口還有一把斷刀從後背透過前胸。他的生機也在不斷消退，看向高志的眼神充滿了無奈。

“姐姐，老頭。”

高志徹底慌亂，整個人陷入了恐慌之中。頭腦一陣轟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太初樹皇，我命令你，一切手段救他們。”

高志在心底怒喝，太初樹皇化為人形出現，但是卻只是道：“無能為力，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

“小……志，別……傷……心……”

柳怡微微一笑，眼中充滿了寵溺，隨後她的身軀不斷變的冰冷，化為了真正的冰塊。

“啪……”

柳怡整個人化為一地碎冰，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撲通……”

天雲道尊撲倒在地，生機全無。

高志痴呆的看著這一切，歪頭看了看姐姐所在的位置，又歪頭看了看天雲道尊的屍體。他的眼中有血淚流下，神色淒厲。他感覺到心很痛，痛的讓他說不出來。

一直期待的美好，竟然僅僅只是片刻。片刻後，殘酷的現實比千刀萬剮還讓他難受。

“啊！”

高志悲呼，狂暴的力量肆虐，一拳拳無情的掃滅著周圍的一切。

“我要殺，殺，殺！”

高志仰天長嘯，眼中盡是恨意和殺意，“殺遍一切，殺掉所有。”

他整個人如癲狂了一般，排山倒海的力量打的綠意盎然的草坪化為廢墟，蒼痍滿目。

“如果失去了心中的執念，你還會有什麼？”

一道淡漠的聲音傳入高志的心中，“只會淪為殺戮的邪魔嗎？”

高志身軀大震，眼前的一切如潮水一般退去，霸劍依舊在面前虛浮，他抹了一把臉頰，早已滿是淚水。高志茫然抬頭看向遠處，一名手柱柺杖的老者靜靜的站在前方，身軀近乎虛幻。

第三百零七章　遠古之殤

“我……”

高志當場愣住，感覺腦海一陣轟鳴，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如果失去了心中的執念，自己還有什麼？”

高志茫然，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裡明白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但是那種如刀割心臟的心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如果失去了心中的執念，他或許真的會化身成魔，成為殺戮的機器。因為，那是他唯一，是他生活中唯一的目的。

他一切的努力，都只是為了這一個目的。

“撲通。”

高志跌坐在地上，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中。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絕對沒有今天這麼真實，太可怕了，讓他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

良久，高志茫然抬頭，臉上依舊有著之前的淚痕，臉色慘白。

“或許你這個答案是非常誠實的，但卻是我最失望的。”

老者神色淡然，語氣有些冷意。

“你是誰？為何要這麼做？”

高志起身，提防的看著對方。這個人身軀如幻影一般，似乎隨時都會消失，讓他覺的有些不對勁。不過想到這裡是霸者山脈，如果對方是魔或者鬼的話，恐怕早就不復存在了，因此心底並沒有太大懼意。

“我？”

老者目光看向天際，隨後又落在了霸劍上，“你想不出嗎？”

“看來，你不僅自控能力很差，智商也很一般。”

老者眼中滿是失望，明明是一句諷刺的話，但是卻聽不到諷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位長輩在訓斥晚輩。

“你難道是背後保護我的人？”

高志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