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汐不禁看向小和尚,對他很是欣賞。
蘇大人一時就犯了難,看著小和尚遲遲下不了令,他見過人求饒的,卻是沒有見過求罰的。這時,老夫人就開口對蘇大人提議,“大人,小和尚說得極對,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既然如此,大人就酌情處罰吧。”
蘇大人看向姚老夫人,見她眼底有對小和尚的欣賞,又沉吟了一會兒,就吩咐一旁的官差,“押小和尚去東大街,罰他掃街一天。其他三人,罰掃大街一個月,從他們能下床後開始。”
“是,大人。”
小和尚就笑著站了起來,像是領了獎賞一般,“謝謝大人。”
眾人看著小和尚,有的露出疑惑,有的露出讚賞,有的露出不屑,有的則像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姚思維朝蘇大人拱拱手,領著姚氏家族的人出了衙門。
杜雅汐悄悄對一旁的紫蘇吩咐,“你去大街上看著,那小和尚掃完大街,你就將他悄悄領回去。”
“是,少夫人。”紫蘇不問為什麼,因為她知道杜雅汐不會無緣無故要她做這些事情。
眾人各自上了各自的馬車,杜雅汐撂開車簾,回頭一看,就見傅氏由巫麗子和夏櫻扶著出了衙門。
很快,八輛馬車就再次停到了百年衚衕的姚氏祠堂大門口,姚思維由姚若水扶著下了馬車,他抬頭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門匾上的四個字,鐵青著臉讓姚若水開啟大門。
自己率先進去,姚若水又連忙跑過去扶著他進了祠堂。
姚宸之和杜雅汐虛扶著老夫人進去,進了祠堂就看見正面擺著一層層的黑漆檀木牌位,姚思維就坐在擺放果盤和香爐的案臺邊,一臉的嚴肅,目光微沉,不斷閃爍。杜雅汐還是第一次覺得他身上有了一族之長的威風,周身上下散著上位者的氣息。
讓人不禁生敬。
他之所以能做姚氏一族的族長,應該也是有過人之處吧。
老夫人陪坐在偏座,杜雅汐和姚宸之就站在老夫人的身後,宗家們分別坐在兩邊左右側的座位。
二房的人全都跪在祠堂中間,等候姚思維的審理。
傅氏的臉色紅白交錯,夏櫻則是一臉驚慌,巫麗子低著頭,看不出什麼神色,姚敬遠和姚景之則是筆直的跪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杜雅汐看著,不禁搖頭,這些人真心的不知道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一會兒,就有人押著二房的張媽媽進來,一把將她按著跪在地上。
傅氏就氣的直咬牙,偏起頭來兩眼瞪得圓圓盯著她。
張媽媽心中一虛,連忙垂下了頭。
這時,一直陰沉著臉的姚思維輕咳一聲,慢悠悠地開口,他看著底下的跪著的六人,向著那張媽媽問道:“你就是二房管廚房的張媽媽?”
“是的,族長老爺。”張媽媽有些迷茫的應道。
“可是你家主子指使你拿著銀子買通外人,放出對姚氏一族不利的謠言?”姚思維又問。
張媽媽立刻搖頭,“族長老爺,我冤枉啊。”
“冤枉?”姚思維用力一拍扶手,喝道:“看來我真是老糊塗了,連個下人都敢欺我眼花耳聾了。張媽媽,你是二房府裡的老人了,我很早就認識你。你燒得了一手好菜,專管廚房的採辦。今日有人在公堂上說你拿著信和銀子讓小叫花子送給一個到處說人是非的卜田氏,你還敢不認?足足三十兩的銀子,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你,你拿得出來這麼多銀子?你若再不老實,休怪我用族法招呼你了。”
說著,就對一旁的姚若水,道:“若水,請族法。她雖是下人,但既賣身於姚家,那就是姚家的人。”
張媽媽一聽請族法,就嚇了七魂去了六魄。抬眸見姚若水從牆上取也一條帶了刺的皮鞭兒,剩下的一魂也立刻被嚇跑了,連忙朝著姚思維磕頭,磕得地板砰砰作響,“族長老爺恕罪,族長老爺恕罪,老奴只是個下人,也是逼不得已啊!”
一句逼不得已,眾人的目光就齊齊射向姚家二房人等。
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姚敬遠就朝張媽媽喝道:“刁奴,別信口雌黃,我們同是姚氏家族的人,為何要做這些對不起族門的事情?”
老媽媽就朝姚敬遠磕了磕頭,道:“老爺,老奴真是逼不得已啊。”
又一次逼不得已,這一下,傅氏就抬頭喝道:“逼不得已,你倒是說說誰逼你了?你是嫌你一家人過得太安逸了嗎?”
連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