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鈞傍晚五點多鐘趕赴一場聚會。來人基本都是潛在客戶,也有幾位熟人——包括紀周行,溫臨等等。紀周行正在參與“韋良連鎖酒店”的IPO專案,與公司團隊一起,輔佐這家酒店上市。
紀周行連續熬了兩晚通宵。
他剛一入座,就拿出一盒菸捲。
溫臨的秘書幫他點火。
那位秘書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堪比雜誌上的平面模特。她入職時間不長,為人世故老練,一看就是在社會上混過的,分寸拿捏很到位。
紀周行問她:“你跟了溫臨多久?”
秘書笑道:“半年啊,您是不是眼熟我?”
紀周行吸一口煙,低頭淺吞白霧:“溫臨最近在做什麼呢?”
秘書瞥一眼老闆,才說:“我也不知道呢。我負責簡單的日常事務,難一些的工作,我暫時還應付不來。”她雙手端舉著酒杯,嬌嬌然傾斜,與紀周行碰了一碰,調侃道:“紀總,我自罰一杯酒。”
菸灰落在茶几上,紀周行咳嗽一聲,換了個杯子盛酒。
他半支著腦袋,頭暈胸悶,略感身體不適。
秘書小姐原本是逢場作戲。但她扭頭一回神,發覺紀周行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安靜趴窩於沙發角落,她忍不住暗中感嘆:頹廢憂鬱的美男子。
溫臨眉梢一挑,附耳對她說:“讓開。”
秘書忙道:“好啊老闆,您坐這裡。”
溫臨挪動位置,輕捶紀周行的大腿:“要睡回家睡,別在公共場合裝死。”他完全是出於好意提醒。他猜測今晚姜錦年也要出現,但他的預感並不正確。溫臨找來找去,只見到了一個鄭九鈞。
鄭九鈞喝了兩杯雞尾酒,絲毫不顯醉意。
他踱步而至,指著紀周行,問道:“老紀癱了?”
別人還沒有回答,鄭九鈞隨口唸:“呦,姜錦年怎麼來了?”
紀周行緩緩坐起。
他扶桌站立,走動一步,又朝門口望了一眼,方知自己被誆騙。他現在正處於極端的疲憊睏倦,有些神志不清,惱羞成怒,連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掉頭出門。
溫臨喊他:“紀周行?”
他凜凜一甩外套,不耐煩道:“我回去補覺。”
溫臨訕訕搖頭:“他以前最看重風度。”
鄭九鈞坐到了旁邊,發問:“他最近工作不順?”
“現在是十一月,”溫臨掐指一算,堪破天機,“紀周行要是沒和他老婆鬧矛盾,十一月就辦婚禮去了。他上半年問過我,十一月有空沒?有空就去給他捧場子。”
捧場子?
這話不中聽。
鄭九鈞莫名反感,道:“人家姑娘早跟他分手,不是他老婆了,那幅深情模樣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