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人之前,陳秋娘從來不覺得這種只有漫畫人物才會有的長相會出現在現實生活裡。
這是一張顛覆認知的臉,更是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說是人間絕色,絕對不算誇張。
山野小鎮,這樣風華絕代的長相,卻偏生是小廝打扮。這簡直是逆天的違和啊。不過,最違和的不是小廝服與這張絕色臉,而是這美男子那張臉上的神色。那神色冷冽傲然,那眼神更像是世間萬物全不在他眼裡似的。
這是個充滿違和感的男子,小廝打扮,卻絲毫沒有小廝下人的姿態,滿身都是傲然。
“你發什麼脾氣。看不慣,打一頓,或攆出去自生自滅就是了。”那美男子冷冷地說,語氣派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像是久居人上的威嚴。
“好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雖然,我知道,你不過是心善,為了那不長眼的東西好。”那公子哥賠笑。
“呵,若你認為我是為他求情,那便當我沒說,依你平素規矩,亂棍打死便是。”男子語氣平靜冷漠,輕輕一拂手,像是絲毫不在意那是一條人命。
“好了,好了,不要為了那不長眼的下賤東西影響心情。”那公子哥語氣神色全是討好。
男子並沒有答話,只負手而立,這一次卻是將視線投過來看陳秋娘,眼神冷冽,冷漠的神色略有幾絲厭惡。
喲,老孃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麼,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厭惡的神色。陳秋娘覺得十分奇怪。
“念奴,知道你今天受了那姓張的氣不痛快,改天我一定替你討回來,你就不要生氣了。”那公子哥又說,摺扇輕打在手上,語氣十分討好。
男子收回目光,垂了垂眼,長睫毛輕顫,一邊理衣衫,一邊說:“世間萬物,我想計較就計較。我不想計較便不計較了。若要報仇,得是我親自動手的,公子就不必多費心。”
“你的事,怎麼能說費心呢。當然,你若不願我插手,我自然就不插手了。”那公子哥寬袍衣袖一拂,摺扇“啪”地開啟。
這兩人,看衣著是小廝和公子,看對話與神色,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陳秋娘就算瞎眼了,也能聞出這兩人古怪,更何況從那公子哥的神情面相看來,他絕非善類。
這此處危險,不宜久留。陳秋娘當機立斷,立刻就快步往小巷子裡走,企圖穿過小巷子走入鬧市。卻不料才走了一兩步,就看到那公子哥將視線投過來,邪邪地笑道:“小娘子,來者是客,怎麼就走呢。留步呀。”
陳秋娘假裝沒聽見,加快腳步,幾乎小跑起來。那男子卻是摺扇一合,閃身就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娘子,我看你許久了。從哪裡來的呀?”他摺扇又一開,故做瀟灑地扇了扇,一臉意味深長的笑。
陳秋娘畢竟前世裡活了三十歲,自然看出他的笑意裡有淫|邪之氣,又想到剛才兩人對話,已篤定他是朱家子弟,還很可能是自己的未曾謀面的未婚夫。
這朱家,聽奶奶那口氣,原本就不是善茬。朱家人在亂世裡謀生存,還在戰火紛飛的北地跑來跑去,能在食人如常的亂世做生意,還敢遠赴關外,跟契丹人做皮貨生意。這樣的亂世,沒有狠戾的心腸與手段是絕對不會成功的。那麼,這樣的朱家,對子孫的教育也可想而知,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危險近在咫尺。陳秋娘一閃身,繞過這男子,就加快腳步,想快點轉入大街巷,融入人群,那麼這男人就不敢這麼造次吧。畢竟今天是趕集日,大街巷人頭攢動。眾目睽睽之下。
到時候,她就可以找到馬四爺,速度回家。然後,她會再想方設法找張賜將朱家那戒指找回來,由李桃花送過來,徹底擺脫朱家。
但她才走了兩步,這公子哥身手卻很不錯,一閃身又攔住了她,一臉笑意地說:“小娘子,別害羞啊。告訴本公子,你可是慕了我的名而來?”
這一開口就是登徒子本性,陳秋娘垂眸,卻依舊不卑不亢說:“我只是替人捎個口信給朱家老爺子,公子自重。”
“喲,念奴兒,你聽這小娘子的聲音,小小年紀,這聲音脆生生的,真是好聽,讓人骨頭都酥了。”男子嗓音渾濁,話語裡全是**。
紈絝子弟淫|邪之輩。陳秋娘已為這人定論,同時也清楚自己面臨的危險超乎自己的預計。論力量,絕對不是這人的對手,論勢力,對方更是甩了幾十條大街,論智謀,自己也不敢說就百分百能勝過他。
現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這廝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強搶幼女的行為。所以,她便只一句“公子也是有身份的人,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