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異處。
梅園一干人等都保定必死無疑的心思了。在心中為自己哀嚎了一陣,甚至有人還回顧了自己短暫的這一生,但是沒想到那蘇姑娘果真是本事大,居然能從那殺人如麻的劉強屋裡安全走出來。眾人看到她還活著。都想跑上前去抱住她哭一場了。
天色漸晚了。這一場劍拔弩張裡的每個人各懷心事。至於陳秋娘,在看到那一雙眼的同時,幾乎就確認了來人正是日思夜想的張賜。內心澎湃不已,只覺得前世今生都沒有這樣溫暖過,在最危急的時刻,這個人總是及時出現了。
從劉強家裡出來,他一直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中。陳秋娘從他逐漸加重的力道感覺出了張賜有些發怒,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乖巧得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任由他帶著走到了馬隊邊上。
大約是因為情況危急,梅園的一干人等並沒有帶馬車來,都是輕裝從簡,一律騎馬。他走到棗紅大馬旁邊,一躍上馬,對她伸手。她卻說:“我自己騎一匹吧。”
他不說話,徑直將她一拉就擁入懷中,放到了馬背上,兩人共乘一騎,絕塵而去。
雖然日光已經盛大,但周遭都是積了多日的雪,現在正在化雪,天氣格外冷。陳秋娘即便穿了貂裘也感覺風從她領口裡鑽進去,徹骨寒。張賜就在她身後將她抱著,將她攏在懷裡,馬不停蹄地回到了梅園。
回到梅園時,天色已是黃昏,日頭西沉,眾人都不敢說話,各自堅守崗位。扮作江帆的張賜抱著陳秋娘徑直去了她所住的小院,直接將她放到軟榻上,便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緩緩脫下來身上的斗篷。
棉襖狐裘,一襲貴公子打扮的男子長身而立在窗邊,窗外紅梅怒放。
“你怎麼來了?”陳秋娘雖然一顆心七上八下,亦覺察到他在生氣,但她依舊還是問出了這一句話。
“我怕我不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他依舊沒有轉過來,語氣很冷地回答。
陳秋娘知道他這一句話是怕她有什麼閃失,他苦心佈局要擺脫命運與她在一起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他是擔心她,才冒著危險,隻身前來。
“我不會有事的。”陳秋娘說。
張賜倏然轉過來,雖然那一張臉還是江帆的容顏,但眼神舉動全都不是江帆特有的。陳秋娘看得出他有隱隱的怒氣。他眼神忽然凌厲起來,問:“上一次在岷江之上,是不是騙我的?”
他雖然沒有具體指的是哪一件事,但陳秋娘卻瞬間就知道他指的是科技讓靈魂穿越這件事。那件事 實是她騙他的,但這會兒她卻是臉色一沉,說:“你不信我?”
張賜也不甘示弱,一把將她拉住,說:“不是不信你,是不喜歡有我掌控不了的情況。”
陳秋娘知道這是張賜的性格使然,而且張賜對她是真心好,但她忽然之間就難受,說:“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用來控制的玩偶。”
“我從來沒有想過控制你。雲兒,你不講道理了。”他說,語氣裡有委屈。
陳秋娘也覺得自己是無理取鬧,便是垂了眸,說:“那你為何就不能相信我可以與你並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對所有的風雨?”
“你的聰穎,我知曉。你對我好,我亦知曉。只是我不能容許任何可能的閃失出現。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在渝州轉一轉,後來轉念一想,才想到你若是知曉歷史的人,必定會到北方運作一方。多方查探,又派出了人在邊境各處通知,才知道你的行蹤在滄州。雲兒,你可知滄州是怎樣的兇險之地麼?”張賜說到此處,狠狠將她摟入懷裡。
陳秋娘靠在他懷裡,說:“我好不容易才遇見你,你放心,我捨不得你的。”
“哼,你讓我放心。你今天去的是什麼地方?你知道麼?”張賜不悅地說。
“我知道那裡很是兇險,但我有十足的把握會全身而退的。”陳秋娘說。
“雲兒,這世間,最難猜度的就是人心。”張賜嘆息一聲,緩緩地說。
她沒說話,只將他抱得更緊,屋外,天色終於暗淡下來,氣溫更低了。但她覺得前世今生,遇見的天寒地凍,也便只有與他在一處時,溫暖如春。(未完待續。。)
第289章 一掃而光
張賜也沒卸了面具,只坐在軟墊上,將陳秋娘抱在懷裡。兩人就這麼安靜地抱著,仿若怕一放手,對方就會消失。兩人在北地嚴寒裡,聽著屋外呼呼的風聲以及火盆裡的炭火偶爾發出的聲音,安靜地依偎,仿若天地之間只有彼此。
良久之後,到了晚飯時間,念秋才怯生生地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