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境,想得越發悲涼,體內那種燥熱居然都被壓下去了不少。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陳秋娘已經可以動彈了,只是渾身肌肉痠疼得厲害。玉禾又為她做了全身按摩,最終幫她穿戴完畢,扶著她在屋內走了幾圈,才鬆了一口氣。說:“這迷藥終於解了。”
“多謝。”陳秋娘略略點頭,身體還是虛弱得很,就靠在床邊休息。
玉禾明媚一笑。隨即就拉開門端水出去。葉宣一下子就蹦躂進來,問:“你感覺如何?”
“還行,可以走路了。”陳秋娘對他一笑,試圖走兩步給他看,誰知道才一站起來,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往前栽倒過去。
葉宣驚呼一聲,將她抱住,但陳秋娘還是覺得兩眼發黑。像是失明瞭似的,完全看不見。整個人的意識正迅速模糊。
“蔣玉禾,你到底幹了什麼?快給我死出來。”葉宣吼了一聲。
陳秋娘之覺得耳膜嗡嗡響。隨即就聽見玉禾漫不經心的聲音,說:“催什麼催?你不是要看戲麼?還不趕快抱起她,跟我來?”
之後,陳秋娘只覺得被抱了起來放進了馬車,馬車一路顛簸,她聽得玉禾與葉宣在說話,但不知道在說什麼,耳畔像是蒙了什麼似的,沒有一句話能進入到耳朵裡來。
在馬車來回的顛簸裡,她終於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睡了過去。夢境裡,依舊是各種香豔旖旎,身體像是火一般灼燒。陳秋娘也挺佩服自己的,在那種香豔的夢境裡,她還能知道自己在做夢,還在想盡一切辦法去想那些悲傷的事來對抗這種香豔的夢境。
“中催情香會哭?”有人的聲音很渺遠,像是很熟悉的男子的聲音,她覺得那人的語氣很平靜,但似乎要發怒了。
“是啊。中催情香怎麼會哭呢?好奇怪。難道她中的不是催情香?不對啊,她明明跟我中的是同一種。”又有人在說話,陳秋娘終於聽出來,這人是葉宣。
“玉禾,你給她好好解迷藥了麼?她這滿臉淚水是怎麼回事?”又有人問,語氣很冷。陳秋娘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想起這人應該是景涼。
果然,下一刻,玉禾就說:“回稟師父,我很認真解迷藥毒了,還帶著她在屋內走了好幾圈,這迷藥很普通,我已經認真看過了的。不過,我去燒水回來,陳姑娘就滿臉淚水,神情十分悲傷,你看,就是在這夢中,她的神色也很不安穩,充滿悲傷,一點都不想是中催情香的人。”
“充滿悲傷,你在悲傷什?”有人低聲說,一隻冰涼的手就覆蓋在她的額頭。陳秋娘只覺得這一隻手這麼舒服,讓她渾身難受的灼熱瞬間得到緩解,她於是扭了扭身子朝他的手掌貼過去,並且伸手將他的手緊緊按住,不讓他將手抽走。
“景涼,你確定她是中了跟葉宣一樣的迷香麼?”那人又說。
陳秋娘覺得這人的聲音很像張賜,但張賜平素裡說話,又不是這樣的。似乎跟這人有些差別的。
“當然。你在懷疑我的醫術麼?”景涼語氣依舊平靜裡帶著冷漠。
那隻手還在他的額頭上放著,逐漸地失去了冰涼的觸感,也許是沾染上了她的滾燙了吧。此刻自己的體溫一定熱得嚇人,難怪自己都沒法睜開眼,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周遭人說話都是時而聽得真切,時而又渺遠得很。
“她在用悲傷的記憶來對抗催情香,即便在夢裡。”過了許久,那個人平靜地說。
陳秋娘一聽這人知曉她的方式,這樣瞭解她,心裡竟然是說不出的舒坦。不由得吐出一口氣,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呀,果然厲害。只是。她還這麼小,到底經歷過什麼事。能有這樣深刻的悲傷?你看她的神情,悲傷得絕望。”葉宣的聲音總是很特別,帶了臨邛地區的口音,居然還能脆生生的。陳秋娘幾乎不用費什麼事,就能聽出他的聲音來。
“傻瓜。”那個人挪了挪手,輕笑著說,然後將另一隻冰涼的手放到了她的額上。陳秋娘感覺舒服,不由得又挪了挪身體。
“還算不凡。能在這種催情香下熬這麼久,就算她未經人事,也是不容易的。”景涼又開口,似乎就站在她旁邊,那聲音近在咫尺,依舊是冷冷的。
“為她解毒。”那人話語越發冷了。陳秋娘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他們口中的二爺,她想睜開眼看看,可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法睜開眼。
“師父,是這藥物所致。她強行對抗,致使陷入迷糊了。”玉禾說,之前。她奉命為陳秋娘檢查了一下。
“為他解毒。”那人又說,語氣比之前陰冷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