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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只再講幾句。”

她停歇一下,又道:“以你的聰明才智,可說是萬中選一的人物。你應變時的機警、敏銳的觀察力、精確的判斷以及過人的才辯,這些優點長處,正如寶石的光華,雖欲掩藏而不可得。”

公孫元波笑道:“我有這許多好處麼?”

“我說下去,你就明白我為何把你的長處都—一列舉出來。要知人類社會中,任何一個組織,當它最初創立崛起之時,總是朝氣勃勃,多方吸收人才,而且人人能夠不自私,先為團體的榮譽打算,不惜犧牲小我的利益,甚至連自己的生命也可以拋棄。”

公孫元波被她說到癢處,不禁點點頭。

冷於秋繼續道:“當然啦,如果期望組織中的分子俱肯犧牲一己性命以效忠團體,這就多半要有一種崇高的理想,方能使之不惜灑鮮血,擲頭顱。”

公孫元波又連連點頭,並且道:“你果然能瞭解那些志土的想法。”

“還有一小部分例外的便是以殘酷高壓的手段,迫使手下之人不敢不賣命。例如說,沒有人不愛自己的父母妻兒,殘暴的領袖便利用這一點,強迫屬下賣命,如果有違,就以殺害他的父母妻兒為懲罰。這種方法只能見效於一時,同對這個領袖早晚不得好死,而且必將死在他最親近信任的人手上。”

公孫元波道:“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冷於秋淡淡一笑,道:“我們還是回到本題上。剛才我說的是新興起的組織有上進的種種特質,而那些已經有地位權力的組織,便很少呈現蓬勃朝氣,團體中每一分子,大多數爭權奪利,互相傾軋。”

公孫元波道:“這就是你的結論麼?”

“不是,我的結論是新崛起的組織能夠善用人才,沒有嫉妒傾軋的情形。在老大的組織中,任你有通天本事,也須按部就班,一級級地往上爬。所以以你的智慧才華,在你們那種年輕的組織中,不會被埋沒的。”

公孫元波發現自己已陷入“道理”的圈套中,無法強辯。換言之,冷於秋是以清晰明確的理由,逐層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個聰明的青年不會是低階的人物,至少亦是中級以上的地位。

他苦笑一下,道:“也許稍假我以時日,就不致被埋沒,但我失敗得太早了。”

冷於秋頷首道:“此是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說,假如你現在尚屬低階地位之人,是因為你加入太子派不久的緣故。”

她面色一沉,本已冷若冰霜的美麗面龐上,更透出一層嚴酷無情的味道,接著說道:

“我要動手拿下你啦!”

公孫元波道:“你動手吧!”

“你不打算抗拒麼?”

“有什麼用呢?你的武功比我高強太多。”

“你知道就好了,那麼我也不必出手,總之我叫你走你就走,叫你站住你就站住。”

公孫元波道:“使得,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打算把我怎樣”

他的話還未說完,冷於秋已擺手道:“不行,你不準多嘴發問。”

她舉步行去,一面道:“走,回到城裡去。”

他們在寒風中步行回去,一路上郊野的景色,頗有足供流連觀賞的。而他們的穿著打扮,一個是輕裘緩帶,儒雅風流;一個是翠袖榴裙,嫋娜媚豔;又都是那麼青春煥發,使人但覺十分匹配,生似是一對壁人,冒寒到郊外尋幽探勝。

這是使人難以忘懷的奇異感覺,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像旁人眼中那麼雅逸,而是得勝者與俘虜的尷尬關係。

走到高梁橋,岸邊的人家中,有酒帘隨風招展。

冷於秋突然遭:“元波,我們到酒肆歇歇,你能喝酒麼?”

公孫元波道:“我的酒量還可以,但這等酒肆中哪有好酒?”

冷於秋道:“你這話就俗了。固然陳釀美酒使人快意,可是在這等郊外小居,有黃雞白酒以助談興,亦是一種樂事,誰還講究是不是美酒呢?”

公孫元波聳聳肩,忖道:“假如你是我的密友,則踏青郊外,小鼓村肆之中,自是賞心樂事。可是現在我是被俘之身,哪有閒情逸致,與你淺斟低酌?”

他沒有說出來,當先向那間酒肆行去。

這家酒肆內居然還有四五個酒客,但從他們的裝束舉止看,俱是附近的莊稼人,或是過路的小商賈。

臨近河邊的座頭甚是乾淨。肆內火爐熊熊,他們一進去,便覺得十分暖和。

他們在靠河邊的乾淨座位落座。公孫元波道:“若不是天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