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會做出這種事。放下籃子,拿了抹布把地上的痕跡擦了。楊燕兒在洗衣服看不見,如果看見了,小四屁股得挨好幾下。
把東西收拾後,賀小花和楊燕兒打過招呼,挽了籃子出門。賀家的棚子在竹山腳,靠著賀家幾塊田地。夏季炎熱,村裡人多趕在早晨和傍晚下田幹活,正午時分,太陽曬得地面發疼,人走在路上,也感到燙腳。
賀小花戴頂草帽,一路小跑到賀家的棚子屋裡。賀小柱剛推來四大桶水,正往棚子屋角落的大木桶裡灌水。
“小花,進屋裡坐坐。哥一會兒就好了。”
“哎。”小花應一聲,連忙跑進棚屋。就剛一段路,跑得渾身冒汗,賀小花拿起屋裡的大碗,大口大口喝涼開水。
“小花,外面熱著呢。今天怎麼你來送飯,小麗呢?”小柱進門,看見小花大口喝水,笑了一句,又惦記住家裡的夫郎。
“楊麗不舒服,阿麼讓他上床歇歇。”
小柱眼裡閃了閃,“那晚上我回家看看。吃過晚飯再回來。”
“行啊。大哥你回家吃飯,我在這裡守著,等你回來了,我再走。”賀家養雞,養兔子,發了小財,已經引起村裡人注意,儘管沒什麼大動作,但是棚子屋裡丟一兩隻雞,或者雞蛋被砸碎了時有發生。賀家人商量過,決定輪流看這棚子,丟了雞子是小事,要是棚子裡的雞群和兔子被人餵了什麼不乾淨的,那麻煩就大了。
賀小柱點頭應了,拿起稀粥,就著包子,呼呼喝粥吃包子。賀小花也拿了包子,就著涼水,小口小口吃。大熱天,胃口小,吃了一個包子,小花摸摸肚子吃不下去。
“小花怎麼不吃了?”
“我不餓。”
“小花太瘦了,得多吃點,來,多吃一個包子。”說著,小柱往小花手裡塞了一個包子。
賀小花看著拳頭大小的包,覺得壓力好大啊。捏成兩半,一半塞回給小柱,自己啃一小半。
午後無事,小柱在屋裡的小床休息,小花幫著收拾好東西,又到雞窩和兔子窩裡走了一圈。小花把照顧雞子和兔子的方法教了小柱。平日就是小柱和楊麗看著。原來賀家院子種了一圈的青芽葉移植到棚子這邊,依舊用原來的方法,圍院子的牆上挖一個淺槽,專門種雞子吃的青芽葉。
小花給兔子窩裡,剛生出小兔子的母兔加了鹽水,遠遠地,在母兔視線範圍內,用竹竿把盆子推過去,動作做完馬上離開。成年的兔子毛長,夏天熬不住,只能給兔子剪毛。用小剪刀順著方向剪,一剪就是一大束,堆在地上,夏風吹過,紛紛揚揚,飄在半空中,遠遠看著似有大雪紛飛的美態,近了看,賀小花捏了鼻子,大氣不敢喘。兔子毛鑽進鼻子裡,太難受了。
穆晟站在門外,看著賀小花在漫天飛舞的兔子毛中,捏了鼻子,一手拿了剪刀,想剪毛,兔子哪肯乖乖趴著讓剪,兩下掙脫出來,小花唯有鬆開捏鼻子的手,一手按牢兔子,一手剪毛。兔子毛找準空子,溜進鼻腔,小花動動鼻子,好癢啊,偏又捉不得,摸不到。
哈秋!哈,哈秋!
一隻手伸過來,捏了鼻子,小花頓時瞪大眼睛,誰不聲不響跑進來,此時小花顧不得其他,連忙張嘴換一口氣,嘴巴一張,兔子毛打著轉,輕巧飛進去。
“哎呀,進去了進去了。”小花一手推開捏鼻子的人,轉身一看,見是穆晟,大眼睛一瞪,兩隻手捂了嘴巴,想把兔子毛吐出來。
“真笨,就不會用布包了口鼻。”掏出帕子,擦擦小花臉上沾了的兔毛,又輕輕拂去頭髮上的。
“我是笨,我笨,我笨,我就知道我笨。那你還來做什麼?找我這個笨人嗎?”沒見著穆晟的火氣一下被勾上來,賀小花不管三七,劈頭就是一頓埋怨。
“想我了?”穆晟臉上的淺笑變深,拉了小花往懷裡帶。“最近事情多,秋天要走一趟船;準備在府城開一間酒樓。慶州港那邊也準備開一間。小花,彆氣,等忙過了這段日子,我再好好陪你。”
“誰要你陪,我自個兒過得好好的,誰稀罕你。”小花背轉身,用後腦勺對著穆晟。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原來是店裡事情多了。馬上賀小花又苦惱,穆晟店裡事情多自然不在賀家多停留,自己那麼小心眼做什麼?還非得要穆晟解釋。小花彆扭了,想說說自己也就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又覺得這是此地無銀三千兩,話在嘴邊轉了轉,始終沒吐出來。
穆晟拉著小花又近了兩分,鼻子聞著小花身上淡淡的香氣,雙手環過腰側,輕輕摟抱著,“嗯,不用我陪。是我自己要陪著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