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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各位,我說過了,有事好商量,不要意氣用事,你們接受洗禮了嗎?本人免費送你們昇天堂。”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黑暗葵花會地人稍微退後,對方也不再逼上前,均是感到赤裸裸的死亡威脅。十分惱火地盯著他手裡的武器。雖然這把垃圾火槍只有三十米射程,但在五米內的近距離,幾乎完全致命。

沈之默再次裝彈,槍口抵在最近一人的腦門上:“告訴我,錫得尼在什麼地方?”他身高一米八六,拿著一支矮人的短火槍,看起來不太相稱,十分滑稽。卻沒人敢笑。

單手抓槍,另一隻手插進袍子的兜裡,眼神中透出冰冷的憐憫,好像在看著一隻卑微的螞蟻,盛氣凌人,讓每一個人在他面前地人都極度壓抑。葵花會成員大為心折,奧布里心道:“果然是能夠鎮得住場面的人,換做是我。這回可不知道怎麼辦了。”

被槍指住的人冷汗淋漓,連往後退了幾步,大聲說:“不。打死我也不會說的,你有種就殺了我!”

“滿足你的願望。”沈之默扣響扳機,那人腦門一個大洞,流出腦漿和血。這麼冷靜的射殺一個人,比在激烈的搏鬥中殺人更讓人震撼百倍。尤其是那鮮血彷彿美麗的花朵在眼前濺開,然後倒下去一具還帶著溫度地屍體,不知多少人的內心開始崩潰。據說他可是憑真實武力單挑獅鷲騎士才坐上治安官位子的人。你有把握避得開他的槍嗎?

他把槍移到另一個人臉上,笑道:“對不起,我耐心有限。”

“別殺我,我說,我全都說,錫得尼在二樓和姑娘快樂!”

“咯噠!”又一聲扳機響動的聲音,大家的心臟都跟著跳動,那人突然兩眼翻白,腦子一片空白,褲襠被尿液淋溼,直接嚇昏了。沈之默說:“還沒裝彈藥呢,黑手兄弟會就這副德性,還敢暴力抗法不交管理費?你看人家勞倫斯幫的逃犯們多識時務,現在活得多瀟灑?奧布里,老規矩,把這幫蠢貨都送到薔薇街的街心噴泉雕塑上吊死,哦,不不,他們不是貴族,享受不了那種待遇,全部殺了就地掩埋,在荊棘鳥城區一帶,無論出多大地事我都能壓下來。”

“在噴泉雕塑吊死?天啊,你們是黑暗葵花會的人!”有人屁滾尿流的叫起來。

奧布里沒想自己威名遠震,笑道:“是地,你們唯一的榮耀就是死在黑暗葵花會手下。”

春水街還是那麼熱鬧,香奶爾酒館歌舞昇平,歡聲笑語,姑娘們迎來送往,數數腰間愈發膨脹的荷包,沒人會注意到附近的愛之夜酒館哭爹叫娘,血腥沖天。

治安所衛兵全部開到愛之夜酒館維持秩序,在這一夜,黑手兄弟會盤踞在春水街的勢力被連根拔除,老大錫得尼慘死,剩餘部下倉皇出逃。

從這一天開始,治安所每個月收到手地

又比以前多了兩成,荊棘鳥城區真正歸了沈姓。

天氣越來越冷,街邊的樹木落光葉子,天總是陰沉沉的,空氣乾燥,溫度很低。往日繁忙熱鬧地街頭早已失去潤朗,候鳥紛紛飛到南方越冬,到處都是清冷的一片,從薔薇街一眼望過去,往往找不到一個行人。

這一天是十二月六日,離沈之默來到艾瑞達世界已經將近一年。

天空颳著凜冽寒風,飄起鵝毛大雪,整個伊利達城籠罩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裡。這已是入冬以來第三場大雪,天氣比往年都要冷得多,很多農夫、漁夫、船工和手工藝人只能呆在家裡等待漫長的冬天儘早過去。瑪瑙河結了厚厚一層冰,穿著鑲有刀片的冰鞋,渾身裹得像麵包一樣在上面溜冰,那是貴族子弟才有的悠閒,而普通平民還在為生計奔波勞累。

路邊倒斃的乞丐比往年都多,衛兵們縮在治安所裡取暖甚至不願出門,鐵匠鋪的爐火邊總是聚集一堆買不起炭火的窮人,鋪主也不好意思把人趕走,誰叫這個冬天這麼冷呢?

薔薇街漁夫馬里奧的兒子小馬里奧頂風冒雪,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街上。他是個只有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外貌英俊,身材高大、魁梧,充滿青春活力,眼下卻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像一條卑微可憐的流浪狗。他只穿一件骯髒破舊的皮祅,手肘和腋窩的線頭已經開裂,露出凍得紫青的面板,身上沾滿泥濘,萬分狼狽。

轉過一個拐角,小馬里奧站在雜貨店的門口徘徊了好幾分鐘才推門進去,抖去身上積雪,用力跺了跺腳,才努力擠出一點笑容,哆嗦著嘴唇對坐在櫃檯邊烘火取暖的男人說:“約翰叔叔,天氣可真冷啊,對了,我能不能賖一把菜刀,等明年春天一定把錢還清,我在春水街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